
阮澜烛搂着凌久时,一进黑曜石便焦急大喊:“陈非!救人!”
好在陈非医术精湛,只要没死都能救回来,凌久时昏迷了两天便悠悠转醒。
他睡了多久,阮澜烛就在他床边守了多久,凌久时一睁眼看到的就是阮澜烛那张俊美的脸,眼下泛着些许青黑,将那两颗痣衬得很淡。
他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攥住了阮澜烛的衣袖,无声笑道:“澜烛。”
“凌凌,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凌久时摇摇头:“害你担心了。”
“你干什么逞强?”阮澜烛是又心疼又生气,“知不知道自己会死,你死了我……”
“澜烛。”凌久时顺着衣袖拉他的手,原来阮澜烛掌心全是汗。他又低低唤了声:“澜烛。”
阮澜烛真是拿他毫无办法。
凌久时顺毛撸了一会儿,才道:“我怎么出来的?你进去了……?”
阮澜烛:“我背出来的,还能怎么。”
凌久时:“他们呢?”
“楼下。”察觉到他要起来,阮澜烛借了点力,将人扶起来靠在墙上,“青淮受了点伤,在房间。”
他是出门之后才发现阮青淮肩背被砸得血紫的,她在门里云淡风轻,回来了才知道叫痛。
黎东源一听她出门了就从白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见人受伤对着阮澜烛一顿臭骂:“姓阮的,你这个做哥的还要青淮挡你前面,不要脸!”
然后他成功地被阮青淮骂了一顿。
中途谭枣枣来过一次,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下一扇门她只能独自进入,难免忧心忡忡,尤其是知道自己的一位同行死在门里之后。
凌久时的伤很快便没了大碍,他仔细想了很久,雨中女郎这扇门是他最接近死亡的一次,既然要陪阮澜烛走到最后,他便不可能一直躲在阮澜烛的保护之下,是时候自己独自去刷刷门了。
第一次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阮澜烛沉默了很久,但还是选择了妥协,他们要的从来都是并肩而行,而非有一个人强拽着对方一起走。
凌久时的话并非毫无道理。
所以他开了保险柜,精挑细选了很久,才终于定下了第三扇门——哭儿郎。
……
凌久时离开后,程千里敲响了阮澜烛办公室的门:“阮哥,黎东源要见你,放他进来么?”
这些天黎东源完全把黑曜石当成自己的家在跑,每日蹭吃蹭喝,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却还是第一次单独来找阮澜烛。
“不见,”阮澜烛坐回椅子上,眼不见心不烦,“让他回去。”
谁料黎东源自己就开门进来了,语气还前所未有的好,开口就叫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哥,你身体怎么样?”黎东源随手摸了摸阮澜烛案台上的东西,显得自己很忙,“我这……”
阮澜烛冷声道:“有事说事。”
黎东源顿了顿,才道:“我听说你手上有几张第九扇门的线索……”
“不卖。”阮澜烛没有丝毫的犹豫。
“都是一家人你别这么冷漠嘛,”黎东源垂眸看他,话语中竟显得有些可怜,“不卖那要不然你开个条件……我时间真的不够了。”
“亲兄弟明算账,”阮澜烛靠在椅子上,坐着的姿态分明比黎东源矮,却更像掌控者,“更何况无名无分,哪里是一家人。”
黎东源被他堵得七窍生烟,还没开始反驳又听阮澜烛道:“怎么不问青淮要?”
黎东源:“你才是老大嘛。”
而且,他不想让青淮担心。
“线索可以给你,”阮澜烛终于松了口,“但我的确有个条件,帮我陪凌久时过一扇门。”
“第三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