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哭儿郎,过往恩客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光。
临近进门,阮澜烛真是越来越不放心,前所未有的啰嗦,偏偏凌久时还不爱听,不是不耐打断,就是用嘴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阮澜烛简直拿他毫无办法,只能坐在书房里不断进行自我安慰,没事的,没事的……
“咚咚咚——”
阮澜烛:“进。”
进来的是阮青淮。
“哥。”
阮澜烛微微放松了下紧绷的心绪,道:“伤没事儿了吧?”
阮青淮摇头,自顾自拉开了他面前的椅子坐下,沉声道:“你同意凌久时独自进门了?放得下心吗?”
“放不下,”阮澜烛垂眸,“但没办法。”
阮青淮了然,阮澜烛不可能每时每刻都与凌久时绑在一块,总要让他有自保的能力,他不该是自己的附庸。
“但你让东源去陪他了,”阮青淮蓦地轻笑,这一笑与平时不同,竟有些莫名发苦,“我也放心不下。”
分明是一扇低级门,她却无端心悸,阮青淮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道:“这扇门,我也要进。”
阮澜烛没有立即拒绝,只道:“你的门准备好了?”
“差不多吧,死不了。”阮青淮淡淡道:“你和他的交易已经达成了,我不想干涉,但我要进去看着他,第九扇门九死一生,进门前他得是最好的状态。”
阮青淮头一次说这么长一段话:“黑曜石被人盯上了,第三扇门的风险已经无限提高,凌久时太容易相信人,至于东源……”
她顿了顿,谈起他时眉眼竟含笑:“他有时候挺靠谱的,有时候又很不靠谱,我猜你不想拿凌久时去赌,你可以选我,我不会让他死。”
阮青淮:“我不帮他,也不会让他认出我,完全可以达到你的目的,哥,考虑一下吧。”
阮澜烛沉默许久,到最后也没说话,只是递给了阮青淮进门的手环。
他默认了。
所以凌久时吃欢庆宴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阮青淮,他有意问两句,但门来得猝不及防,最后也只是拿上所有道具在阮澜烛担忧的目光下一步步进了门。
他一路走到了于宅,万万没想到请自己带过门的大一女生就是吴崎假扮的,更没想到碰到了刷门的黎东源。
不过有熟人也挺好的。
是以阮青淮扮成普通新人混迹在过门人中时,迎面就看见了叼着棒棒糖的三小傻,她略微扶额,怎么离了她哥就变得这么low呢?一点逼格也没有。
一开始大家都会相互认识一下,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笑得像个弥勒佛:“严师河,第七次过门,门里相互照应啊。”
他旁边扎的彩色头巾的女孩明显有些傲,故意为之的亲切十分假:“我是小浅,第四次过门。”
阮青淮压低了嗓音,随口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黎镜,第三次过门。”
她暗中打量黎东源,却发现他一副痴傻模样对进来的女子两眼放光,阮青淮微微一笑,好样的,看回去怎么收拾他。
女子一身轻衫,墨发被羊角簪簪住,虽然不再年轻,但的确风韵犹存。
她嘴角轻扯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随后开始发布任务:“大家好,本人于付氏,你们想要参加的河神节还剩七天,不过……从今天开始,献祭就已经开始了。”
“镇上的活动会越来越多,大家不必拘束,镇上的人会越来越少,七天之后,你们的愿望就会实现。”
人会越来越少,可不就是要死光了么?
她继续介绍了住处,将钥匙递给他们,说明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便施施然离开了。
严师河拿了自己的钥匙,一副老好人模样叮嘱大家分好房小心行事,便带着小浅出去找钥匙对应的房间了。
三小傻自然住一起,阮青淮隐于人群,选择了自己一个人住。
他们三个就不是能安分下来的,听见活动的声音便寻声而去,阮青淮默默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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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能让我黎老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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