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他们动静不算太小,自然也引得了其他过门人的注意,孙元洲寻声而来,看见闪着光耀的门,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痴迷的眼神。
孙元洲:“门出来了?纸条呢?纸条在哪儿?!纸条在哪里!!”
这副癫狂激动的模样可把程千里吓坏了,一个劲往他哥身后躲,嘀咕道:“这人疯了吧?”
“孙元洲。”阮澜烛一句话把孙元洲拉回了神,他才勉强恢复镇定,试探道:“你们找到钥匙和门了?”
阮澜烛:“我们杀了箱妖。”
凌久时则道:“这扇门没有纸条。”
“不可能!”孙元洲满脸错愕,好似受了什么打击,“不可能没有纸条,对,还有另外一种方法,找到钥匙和门纸条就是我的了。”
阮澜烛这下还看不出不对劲那才是真的不对劲了,敢情这孙元洲前几天在门里那般品行端正明辨是非的模样都是装的,他比谁都想拿到纸条。
好在他们提前留了个心眼,没有把他当作同伴,对他毫无保留。
孙元洲之后夏姐也到了,她现在没心思和阮澜烛他们杠,而是先去关心了孙元洲,反正祝盟他们都要出门了,她也不怕暴露了,
夏姐:“老板,你没事儿吧?”
“纸条,”孙元洲,哦不,应该说是严巴朗攥紧了夏姐的袖子,神色坚定而痴狂,“我们去把纸条开出来。”
相较于黑曜石那几个人的命,纸条在他心里明显有更重要的地位,他的宏图大业,他的无上财富,只有灵境才能给他,只有不断通关拿到纸条才能得到!
夏姐略微垂眸:“好,我听您的。”
这时阮澜烛才知道了孙元洲的真实身份。
“严、巴、朗。”
凌久时一字一句从牙齿缝里蹦出来这几个字,X组织作恶多端,就是这个人在后面操控!
“凌凌。”阮澜烛虽然也看不惯这个人,这次甚至差点被他们联手耍了一通,但现在大家的安危最重要。“先出门,再算账。”
他拉着凌久时走过了出去,青淮则带着一榭千里跟上,当然,还有其他来捡漏的过门人。
外面的天很亮。
再次回到黑曜石,凌久时叹了口气:“这次的纸条还是没拿到。”
阮澜烛:“没关系,至少我们成功把千里和一榭带出来了,至于纸条……留给X组织慢慢找吧。”
他耸了耸肩:“虽然箱妖死了,但箱人还在,但愿他们别开到,否则岂不是得不偿失?”只是那笑却不像是担忧,而是祝愿他们耗死在门里才好。
“不管怎么样我们出来了。”千里瘫倒在沙发上,松了口气的时候肚子的空城计又响了起来,他大声喊道:“雪姐!艳雪姐!有饭没有啊!我好饿!”
他边说边拖着身子往厨房走,吐槽道:“门里吃个饭都得提心吊胆,还要开箱,苦了我了。”
阮青淮哑然失笑,而后毅然决然地加入程千里的讨饭队伍,她也快饿死了好吧!
一榭紧绷了很久的弦终于松了,千里平安是他最大的慰藉,他没去抢饭,也不打扰阮澜烛和凌久时的二人世界,独自上楼休息了。
阮澜烛看着灶台前你争我抢的几个人,一时失笑:“青淮一天天跟个孩子似的,千里就是被她带坏了。”
“哪有,这样热闹嘛。”凌久时笑了笑,“澜烛,谢谢你。”
他的世界本来是一片灰暗与孤寂,说得上话的最多只有一个吴崎,是阮澜烛不管不顾地将他扯进了一片鲜活之中,慷慨地给予爱,分享爱。
他本是一颗死种,却在阮澜烛日复一日地精心浇灌下发了芽,生得郁郁葱葱,生得磅礴,他被爱浸润着,也舍得分享爱了。
“一句话可不够。”阮澜烛傲娇道。
“那两句?三句?”凌久时刻意打趣他,发现真把人惹恼了,才又低声诱哄道:“好多好多句,以后慢慢说给你听。”
阮澜烛心满意足了,为了“以后”。
可他的以后,短暂如蜉蝣。
阮澜烛的心蓦地沉了下来,他偏头去看凌久时,他的凌凌笑得很甜,嘴角勾着,眉眼弯着,像蕴涵着整个辽远的宇宙,总是闪着灿芒。
凌凌要永远开心快乐。
没有他也要开心快乐。
凌久时:“澜烛,怎么不说话?”
无非他搜遍自己的整个数据库,也没找出一句完全贴合此情此景的语言,好在有人给他解了围。
烟雾缭绕处,青淮向他们招了手:“哥,凌凌,来吃馄饨了!”
阮澜烛和凌久时去端了一碗,馄饨还冒着袅袅的热气,清香扑鼻,令人食欲大振。
恰此处,是人间烟火,是渺小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