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百里东君再一振臂膀,这下不止角落的了,连地下酒窖的酒也跟着涌了上来汇于一处,成了一条更大的溪流。
谢三爷抬头看那酒仿佛被牵引般在空中盘旋,微微皱眉道:“这是什么武功。”
“儒仙所传,秋水不息!”百里东君手往下猛地一砸。
那一条小小的酒河忽然奔涌而下,如同咆哮的水龙,直奔谢三爷而去,而那龙身之中,赫然裹挟着几道剑气。
苏白微轻轻一笑:“滔滔秋水,川流不息。比不上诗仙一剑断黄河,做个逍遥酒仙倒也是不错。”
“是也是也。”百里东君打着架,还能抽空回她一句,“哪来那么多黄河需要断,用这功夫酿酿酒,岂不快哉?”
“雕虫小技。”谢三爷被他的不专心激怒,提起了那柄金背大砍刀,一刀就把那酒河劈成了两半,那些许剑气,更是被斩得一干二净。
“老爷爷别生气啊,气大伤身。”百里东君嬉笑一句,抬手轻轻一挥,那条酒河便由一生二,由二变四,最后成了八条小小溪流。
秋水诀,遇水则强。而他百里东君,更是遇强则强!
他微微一笑:“我姐姐说诗仙是个妙人,希望一剑一酒走江湖,但我想了一下,带两样东西多麻烦?”
“所以可不可以——酒就是剑,剑就是酒。”
那八道细小的溪流慢慢凝成剑的模样,只是还有些虚淡,百里东君运功运得满头大汗,他低声道:“早知道就不偷懒了。”
“这个程度,不够啊。”
苏白微宠溺地笑了笑,没有半点帮忙的意思,抱臂道:“要不回去加练?”
“不成不成,”百里东君将那酒剑往下压,“就这样吧,去!”
八道酒剑猛地落下,那一瞬间,小小的酒河似乎真的成了天上而来的大河之水,酒气弥漫,剑气也弥漫。
谢三爷横眉冷对:“的确是些令人惊讶的小把戏,但是年轻人,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天下武功……”
“我知道!”百里东君扬眉道,“唯快不破!我的剑,很快!”
不染尘蓦地出鞘,径直扫去,与金刀相撞,果真快如流星,只见虚影,须臾之间便过了几十招。
谢三爷一面要与酒剑相抗,一面还要抵挡不染尘,只听他猛地怒喝一声,刀气大盛:“你不是说酒就是剑、剑就是酒吗?干嘛还要出剑!”
“我说你就信?我又不是傻子,干嘛不出剑!”不染尘一挥,却被那股强大的刀意给击了回来。
“小儿无礼!”谢三爷暴怒,一刀挥得比一刀更猛,恨不得斩尽天下,这是睥睨之意。
百里东君被击得连连后退,嘴角渗出鲜血,闻言眼睛亮了亮,他道:“有礼你就放我们走了?”
谢三:“妄想!”
“那你还说个屁!”百里东君冷笑一声,执起不染尘勉力相抗,在雪月城一年多,他很久没碰到这样厉害的高手,因为那些城里的高手都舍不得要他的命,而这个人是真的要他死。
他也知道,苏白微一直不出手,为的便是锤炼。但这老头儿是真难打啊!
百里东君将唇上鲜血舔舐干净,终于忍不住生气,他怒吼道:“司空长风,你不是风吗?怎么跟蜗牛一样爬着来,还没到?!”
这打可不能让他一个人挨!
“来了来了,催什么?”只听不远处马蹄声疾,一个身着落拓、叼着跟狗尾巴草的枪客纵马而来,他没有丝毫停歇,直接手执长枪从马上飞过,枪尖直指谢三爷。
枪意刚凛,宛如龙吟虎啸。
金背刀被猝不及防挑开,三人分开,司空长风向后退了两步,银月枪微微震颤。
少年往后看了一眼,如愿瞧见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他目光灼灼,手中长枪气势惊人,嘴角却是与之截然不同的温柔笑意:“回来了。”
“先让你看看我的枪。”
————————————————
这一路写了好久,我要加速加速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