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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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死死拽着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缩在墙角，老虎眼含悲怆地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周瑜渐渐从混沌中醒来，有些迷茫地望向老虎。

老虎咬着爪子看他，一双虎眼中有担忧，有期待。

周瑜伸出湿漉漉的手，抚上老虎的额头：“你是……孙策？”

老虎眨眨眼睛，点点头。爪子从竹篮子下面翻出两张有些褶皱的纸来，推到周瑜面前，似乎想试图让他想起什么来。

周瑜的指尖轻轻从纸面上划过，像是感受着昔日的记忆扑面而来。

良久，他问道：“My love，孙策？”

也许是英文自带的一些缠绵，使他的声音愈发悠然。孙策听得眉开眼笑，在地下歪歪扭扭地写道：你的记忆都恢复了吗

周瑜苦笑着摇摇头：“我并不知道爆炸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算计、引发爆炸。”

孙策抬起爪子，似乎想写些什么，但即刻又停住了。思索了一下：每次发作后都会有记忆恢复？

没想到对方坚定地摇头，孙策的眼神暗淡下去，周瑜立马安慰道：“之后会好起来的。”

之后真的会好起来吗？周瑜知道，这句话如同骗小孩子一般，连基本的安慰恐怕都做不到。可除了说一个一点就破、毫无营养的谎言，还能做什么呢？

一人一虎就这样在山洞中、在春风里静了很久，周瑜反反复复地看着梦中孙策对自己说的那段话，眉眼间洋溢着温柔。似乎下一秒，自己也可以和那个明媚的少年并肩而立，共同走向更远的地方。

可在他们二十六岁，在不知道的原因下，有一场意外打破了宁静的生活。而现在，孙策发生了变异，自己也莫名其妙被控制并篡改记忆，精神上毫无自由可言。

“你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恢复人体吗？”

孙策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周瑜笑笑：“算了，这些都没关系了。反正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你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恢复人身……我们就一起把这条荆棘路走下去吧！”

孙策立即双眼发亮地抬起头，用力点了点头。

“那现在，我饿了，”周瑜笑眯眯地盘腿坐下，仿佛就在不久前发生的痛苦都不复存在一样，“先吃点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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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唯一的好处就是，”司马懿咬着烟在办公室里徘徊，丝毫不在意陈群恶狠狠的眼神，“公瑾的思维被强行保护下来了，并没有被内鬼先生们控制，所以他对孙策的感觉是不会有变化的，信任也是发自内心的——这样就好办多了。况且孙策还在他身边。”

“喂，关键是，孙策也不记得我们了啊！”陈群有些犯难。

“起码能保证公瑾的人身安全。不过要是孙策对我们发起攻击，确实就难办了。”荀攸目不转睛地对着他那块白板写写画画。

荀彧忽然向司马懿发问：“所以孙策除了众所周知的那个身份，他还是什么人。公瑾对于他毫无芥蒂，但不代表我们就可以无条件信任他。”

司马懿摆出贾诩手下人的搜查记录：“哝，文和能找到的就这点了。总之是江东区的人，和咱们可还是有点边界的。”

荀彧垂下眼睫，忽然听到门外吵吵闹闹的声音，司马懿打了个响指：“江东区的人回来了。”

“小灵通？！”荀攸惊喜地起身，看着挤挤攘攘进门的三人，“你们怎么回来了？”

甘宁不满地哼哼：“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我们凌公绩啊。”

被点名的人丝毫不搭理他：“现在香香她们去找公瑾，希望能在他们被发现前找到。”

荀彧目光灼灼地看着三人：“孙策到底是谁。”

甘宁边接水边说：“太遗憾了，只有以前的公瑾知道。”

吕蒙点头：“我们只是效劳，并不会一清二楚。”

看到司马懿轻皱了一下眉头，甘宁笑了笑：“曹操是什么身份？”

“上司。”

“对咯。”甘宁摊手，“孙策是我们的老大。”

凌统和吕蒙听着“老大”两个字，瞬间感觉自己像是什么黑帮小弟，气得一脑门子黑线。就差拉条横幅挂在身前——鸟人行为勿上升江东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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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大桥小桥曾经还是和孙策周瑜的同班同学。情窦初开的年级、根本不管恋爱的机器人老师……再加上因为长相从小被夸大的四人顿时成了全校名震一时的cp。

好吧，并不是刚开始大家理解的那样——大桥和孙策，小桥和周瑜。据孙、周二人寝室里的哥们儿所说，应该是孙策和周瑜才对。然而这就导致别人以为大桥和小桥也在一起了……因为这件事，可怜的姐妹花没少向孙、周二人投去目光。

当然是哀怨的目光。

不过后来二人被黄月英调侃为“二桥”是因为她们二人优势互补，做起任务来比很多男人还干净利落——大桥主打一个快准狠，小桥主打一个迷惑，配合的那叫一个天衣无缝。

后来的孙尚香颇有些大桥的飒爽风采和大哥孙策的果敢骁勇。但最终倒霉的是孙权，一度被怀疑不是孙家人的亲生骨肉。

而此时的三人已经进入尘安区边境的古地球高级防范区——孙尚香、大桥行动，小桥干扰当地古地球保护勘察机器和行动员，当然还有一个黄月英负责办公室善后。

孙尚香和大桥寻找良久也毫无结果，孙尚香给大桥个人终端发消息：“我要不要强行变异？”

对面毫不犹豫地否决：“危害太大。孙策体能比常人都强，所以能正常变异。况且你年龄太小，绝对不行。”

于是这个方案也不了了之。

孙尚香在一颗古树下停下，强忍着疲惫嘀嘀咕咕：“从小大哥就善于藏匿，每次玩捉迷藏，连机器都找不到他。现在倒好了，连机器都不敢用了，生怕当地发现我们……”

“公瑾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听月英姐说症状发作时很严重很难受，偏偏他除了大哥谁也不记得，谁也不相信……”

小桥突然发起了紧急群聊通话，她明显压低了声音，可还是有些发抖。

“公瑾触发了文物保护机制的信号器，他们已经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