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返回白家,一路上秦牧野注意观察白溟,发现她果然状态欠佳,神魂萎靡不振。
“你怎么了?”秦牧野担忧问道。
“我也不知道……”白溟叹了口气,“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别瞎想。”秦牧野柔声道,“或许是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白溟点点头。
白溟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她急忙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当她打开家门时,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走进屋子,白溟发现母亲躺在床上,额头上满是汗珠,呼吸也显得急促不稳。她的面容苍白,眼神无力地看着白溟进来。
"娘亲!你怎么了?"白溟惊慌地冲向母亲的床边。
秦牧野站在她身旁,仔细检查了一遍,说道:“你母亲中毒了!”
“中毒?怎么会?”白溟瞪大眼睛。
“这毒……”秦牧野皱眉。
这毒极其复杂,且剧毒无比。
“娘,您还记得是什么时候服下的毒药吗?”白溟抓着母亲的手臂,泪水滚落下来。
“我……我记得我吃饭时不小心把汤洒到衣裙上了,然后就换下来丢掉了。”母亲虚弱道。
“是不是在换衣裳之前,喝了什么东西?”秦牧野道。
“我记得……”母亲努力回忆,但脑海里却一片混沌,她的眼神渐渐迷茫起来。
“我记起来了!”母亲猛地坐直身体,双眼恢复了清明,“在我洗澡的时候,有个丫鬟拿了一碗参茶过来,还说是老爷吩咐准备的……我喝完以后,就昏睡过去了。”
“丫鬟?”秦牧野皱眉思索。
他看着母亲,忽然说道:“夫人,能否劳烦你把那丫鬟叫过来,我需要确认一件事。”
“哦。”母亲点点头。
很快,丫鬟便被带了上来。
“是你送参茶过来?”秦牧野问。
“是、是奴婢。”丫鬟战战兢兢跪倒在地上。
“为何要害夫人?”秦牧野冷漠问道。
丫鬟哆嗦着不敢吭声。
白溟怒视着她:“你为什么要害我娘亲?!”
丫鬟拼命磕头求饶:“小姐,奴婢错了!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该听老爷的命令,对夫人下毒!可奴婢也是逼不得已呀!奴婢只是个丫鬟,若是不按照老爷的吩咐做,老爷肯定不会放过奴婢!呜呜呜,小姐,你饶了我吧……”
“贱婢!”白溟怒不可遏,冲上去就是狠狠一巴掌扇在丫鬟脸上。
丫鬟惨叫一声,整张脸顿时肿胀起来,口鼻溢血。
白溟厉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害我娘亲?是谁派你来的?”
丫鬟哭喊着哀求道:“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奴婢是冤枉的呀!求小姐饶过我吧!”
“冤枉?”白溟咬牙切齿,“你给我娘喝下的,难道不是毒药吗?”
“不是毒药,绝对不是毒药!”丫鬟哭嚎道,“小姐饶命啊!”
“不是毒药?那是什么?”白溟愤怒问道。
“小姐,是老爷让奴婢这么干的。”丫鬟突然抬起头,目光怨毒地盯着秦牧野,“是老爷逼迫奴婢,让奴婢给夫人喂下毒药,嫁祸给太子殿下!”
“胡说八道!”白溟怒吼道,“父亲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小姐,你相信奴婢,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谎言!”丫鬟尖叫着道,“是老爷逼迫奴婢的,老爷威胁奴婢如果不照办,他就会杀死奴婢全家……”
白溟愣住,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
秦牧野扶住她,轻声道:“你先冷静。”
白溟怔怔看着他:“你……你相信她的话吗?”
“不管真假,我们先找出证据再说。”秦牧野道,“你先跟我走,这里交给我。”
“嗯。”白溟擦了擦眼泪,乖巧地跟在秦牧野身后离开了。
院子里,白无邪背靠着墙壁,闭着眼睛,仿佛陷入沉眠,一动不动。
“爹。”白溟低声唤道,声音充满悲伤。
白无邪睁开眼睛,露出温和慈祥的笑容:“溟儿,你回来啦。”
白溟哽咽道:“爹,您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为什么要害死我娘?为什么?”
“溟儿,你误会爹爹了。”白无邪叹了口气,“其实你娘早就中毒了,只是爹爹用特殊手段控制住了她的毒性,她的精神状况才一天比一天好,但这样治标不治本,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到那时候……”
“你撒谎!”白溟失望又愤恨道,“我娘的精神状况每次都挺好,从未有过任何变化,怎么可能中毒?”
白无邪道:“溟儿,你还年轻,经验不足,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懂,这是正常的,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爹爹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你,你千万不要怪罪爹爹。”
“不可能!”白溟坚决地道,“我绝对不会相信!你骗我!”
“唉。”白无邪深深叹了口气,“你不相信就算了,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溟儿,爹希望你明白一点,你不能因为一时义愤就毁坏家族名誉,如果传扬出去,会影响你的婚姻大事。虽然爹爹不愿你与皇室联姻,可是你毕竟姓白,我作为一个男人,不得不考虑白家的声誉。所以,溟儿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决定,别一时意气用事毁了自己一辈子。”
白溟脸色煞白,喃喃道:“你在威胁我吗?”
“不是威胁,只是劝诫。”白无邪道。
白溟看着白无邪,似乎没有料到父亲会说出这番话。
她缓缓握紧拳头:“爹爹,你这样做,于心何忍?你为何要这么对待我娘亲?”
“溟儿,你娘亲是你唯一的嫡母。”白无邪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孝顺她,关爱她,这些都是应该的,不必计较得失。你要记住,白家永远是你的依靠,你娘亲也是你的支柱,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抛弃她们。”
白溟痛苦地闭上眼睛,摇头道:“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
白无邪淡淡道:“你可以慢慢查,总能查出结果来。”
“爹,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白溟咬着嘴唇说道。
“你娘亲是白家主母,而你是白家嫡女,将来注定是白家继承人。”白无邪看向她,严肃道,“你肩负着振兴家业的责任,不能妇人之仁!”
白溟浑身颤抖。
她从小被教导要以孝为先,可此刻,她心里的那根弦仿佛断裂。
白无邪的一席话,像是利剑,刺破了她的伪装。
“我累了。”白溟深吸一口气,“你让我冷静几日吧。”
说罢,她朝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