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却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茶杯里面的液体,宛如看见毒蛇似的避之不及。
上官浅知道她在想什么,扑哧一笑:“你想多了。”又问,“找我有事?”
阳光下,上官浅显得温顺无害,面带无辜。云为衫心里很清楚,虽然上官浅帮过她,但对方绝不能称为自己人。
云为衫压低声音:“既然我们的身份一样,我想,有些事情,说清楚一点比较好。”
上官浅认真地纠正了她:“哎,不一样哦,昨天就说过了,我是魅,比你高一阶,在无锋里,‘位高半阶压死人’,你应该听过吧?”
云为衫脸色发白:“听过。我只是没想到,无锋还派了魅阶无锋一起潜入宫门。”
上官浅慢条斯理道:“万事皆有代价,有代价就有牺牲,如果不是郑小姐暴露身份,那么要牺牲的就是你了。”她盯着云为衫,弯起了眼角,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变得难以捉摸。
云为衫避开视线,问:“她也是魅?”
上官浅戏谑地笑了:“她那么蠢,怎么可能是魅?”
听着她不屑一顾的语气,云为衫顿了顿,说:“之后只有我们两个一起执行任务了,是吗?还有其他人吗?”
“你又错了,鸦雀成群,孤鹰在天。”上官浅的声音既轻又冷,“我和你之间,不存在‘我们’,也不存在‘一起’。”
“嗯,清楚了。”说完,云为衫正要转身离开。
“等等,”上官浅突然叫住她,换她问起,“你昨晚潜行外出,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吗?昨晚我救你一命,你至少告诉我到底是谁死了。”
“你怎么知道有人死了?”
上官浅手指朝过窗外:“那么多白色天灯升空,仆人端着蜡烛、法事器皿朝外面跑,我又没瞎,怎么会看不出来?”
“执刃和少主。”云为衫深呼吸了一口气,“两个人都死了。”
这次轮到上官浅脸色苍白了,双瞳睁大,她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云为衫,一字一句地问:“你杀了他们?!”
“执刃父子当然不是我杀的。”云为衫道,她很意外上官浅竟然这么高估自己,“首先,你把宫门想得太简单了,我没有这个能力,你也没有。”
上官浅不置可否:“那其次?”
“其次,刺杀执刃不是我的任务。”
“那什么才是你的任务?”
云为衫沉默,过了会儿,才淡淡地回答:“我们彼此之间应该不能交流各自的任务吧?”
“话是没错。但我也是好心,怕你回头又像昨日一样鲁莽行事,最后还是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上官浅做惋惜状。
“如果能提前清楚你的任务,我也许能更好地配合你,帮你打掩护。毕竟,你如果暴露了,郑姑娘不就白死了吗?我是好意,姐姐,你不要多想。”
她说得诚心实意,停了停,上官浅更温柔地笑着:“应该是叫姐姐,没错吧?”
云为衫却一眼洞穿了她:“你不是可惜郑姑娘,你是怕我暴露,自己也就不好藏了。宫门会意识到,既然有第二个,也就可能有第三个,对吧?”
上官浅只是微微敛起笑容,没有任何被拆穿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