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你过来一下。”
领班丽姐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无形的绳索，瞬间勒住了音音慌乱的脚步。她猛地刹住，本就松散的花苞头彻底宣告罢工，几缕汗湿的发丝黏在光洁的额角和泛着红晕的脸颊上。廉价T恤的领口也歪斜着，露出一小截纤细得惹人怜惜的锁骨。
“丽、丽姐？”音音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手指下意识地绞紧了洗得发白的衣角。开学第一天就迟到，这份撞大运得来的“高薪”兼职，不会还没捂热就飞了吧？那双圆润的杏眼里瞬间蒙上水汽，像清晨花瓣上摇摇欲坠的露珠，委屈又惶恐。
丽姐没说话，只是用那种评估货物的眼神，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把她细细地刮了一遍。那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音音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放在实验台上的标本，无所遁形。她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后背刚跑出来的汗都变得冰凉。
“把头发理好，衣服拉正。”丽姐终于开口，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去准备，顶楼‘松涛间’，VIP客人到了。你上。”
“啊？”音音彻底懵了，圆睁的眼睛里全是茫然，“我…我顶楼？松涛间？” 那可是传说中专为顶级钻石卡会员预留的独立套房！她一个连正经按摩都还在培训期的小菜鸟……
丽姐没理会她的震惊，走近两步，带着浓郁香水味的气息拂过音音的脸颊。她伸出手，近乎粗暴地帮音音把那几缕汗湿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冰凉的触感激得音音一颤。丽姐的目光紧紧锁在她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怜悯与算计的复杂光芒。
“听着，丫头，”丽姐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毒蛇吐信，“你不是做梦都想早点从这十五年里爬出去吗？楼顶那位，方凯毅方教授，就是你唯一的机会。把他伺候好了，别说十五年，你这辈子都能躺着吃香的喝辣的。懂吗？”
“方…方教授？” 这个名字对音音毫无意义，但“躺着吃香的喝辣的”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她贫瘠大脑里最金光闪闪的角落。她咽了口唾沫，眼底深处那点害怕被恐惧瞬间冲淡，悄悄燃起一簇名为贪婪的、微弱却执拗的火苗。
“可…可我…我怕做不好…”她小声嗫嚅。
丽姐嗤笑一声，带着过来人的轻蔑：“就凭你这张脸，还需要做什么？少说话，多笑，别犯蠢。实在不行…”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装傻充愣总会吧？男人嘛，有时候就吃这套。特别是方教授那种…高高在上惯了的人。”
“装傻…”音音下意识地重复，脑海里闪过村里二丫靠着傻笑嫁了个镇上小老板的“成功案例”。好像…也不是很难？心里那点忐忑奇迹般地被压了下去。
“今天也是赶巧了，”丽姐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平时负责方教授这边的刘经理，被临时调走处理方教授亲自交代的急事了。新上来的小张，估计还没摸清这里的‘门道’…不然，这种‘好事’，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新人。”
她话里的“门道”二字，咬得格外重，带着某种讳莫如深的暗示。
音音听不懂，只捕捉到“轮到你”这个关键信息，眼睛更亮了。在她简单的认知里，天上掉馅饼，砸中了就该赶紧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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