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凯莉为什么想要剪狼尾呢?明明在■■,你是长发。”
凯莉有些没清她说的地点是哪里,这显然是个重要线索,但是想要从安莉洁这里试探出消息,难如登天。
不过好在她时不时的会告诉她一些,只是每次都用那么平静的口吻说出来有些惊悚。
她扯了扯嘴角,戏谑的说道。
“哟,我还以为我的同桌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呢,原来还有你所不知道的事情吗?”
“凯莉的这个发型很酷,跟那时的样子,很不一样。”
凯莉面露疑惑,安莉洁却不欲再多说什么,很快止住了话头。
谜团,又多了一个。
安莉洁,真的如群星般神秘莫测。
凯莉识趣的没有接着探究,她用戏谑的口吻无比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怎么,对我的发型很好奇?”
“嗯,很感兴趣。”
凯莉嘴角甜美的笑容逐渐变得恶劣,极具攻击性的气场朝安莉洁压了过来,“需要我帮你剪一个同款吗?”
“不必。”
凯莉的蓝眸闪过一丝了然,安莉洁所扮演的人设可是无辜且懵懂的少女啊,怎么可能剪狼尾这种会自毁人设的发型?
脚下的草坪有些湿漉漉的,混杂着春天特有的气息。
凯莉和安莉洁分开后,便归队了。
教官派厄斯指挥着他们围绕操场跑步。
地面被沉稳的脚步踩踏,众人用余光维持着队形。
一抹暖阳撕开灰蒙的天空,在“咚咚”的脚步声中倾泻下来。暖阳裹挟着微风吹过发梢,尘土的气息让凯莉秀眉微颤,酿呛地打了个喷嚏。这短促的声音很快被脚步声淹没。
“好,停。”
大家跟随派厄斯来到靶场。
“给枪上膛,瞄准靶子。” 派厄斯看着人群中大部分同学手抖的模样,赤红的眼眸里是不加掩饰的戏谑,“都悠着点,小心走火。”
凯莉的指尖抚过冰冷的枪身,感受着金属的质感与其中蕴含的毁灭力量。也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精准地捕捉到了右前方的异动——周欣怡握着枪的手正在微微调整方向。
那不是生疏的颤抖,而是一种带着明确意图的,缓慢的偏转。枪口的移动轨迹,在凯莉如同精密雷达的感知中,清晰得如同慢放镜头。它越过了最近的几个靶子,最终,稳稳的,带着刻意试探的,定格在了安莉洁的方位上。
“——把枪放下!”
派厄斯的声音并不如何响亮,却像一道冰冷的铁律,瞬间切断了空气中所有嘈杂的神经。
他的身影快得超出视觉残影,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如鬼魅般立在周欣怡面前,一只手如同铁钳,牢牢扼住了她持枪的手腕。
他赤红的眼眸中,平日里那玩世不恭的戏谑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那不像是在看一个犯错的学生,更像是在审视一件出了故障的器物。
“谁给你的胆子,”他每个字都像裹着冰碴,“把我的课堂,当作你宣泄那点可怜恶意的狩猎场?”
周欣怡浑身抖得厉害,透亮的双眸红成了小兔子。她无比委屈且紧张的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手滑了……”
“30圈。” 派厄斯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滚去跑。再让我看见你碰枪,后果自负。”
在整个过程里,安莉洁的表情都平静得如同暴风眼中心。那不是强装的镇定,而是一种全然的,非人的漠然。仿佛指向她的不是能夺命的枪口,而是一片无意间飘落的树叶。
直到派厄斯出手,尘埃落定,她才仿佛刚刚接收到“此刻应感到害怕”的指令。她碧绿色的眼眸缓缓转向凯莉,精准地捕捉到对方探究的视线。
于是,一场精彩的表演开始了。
她纤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了颤,脸上那种神性般的疏离瞬间冰雪消融,切换成恰到好处的,宛如受惊小鹿般的懵懂与慌乱。这转变快得只在一瞬,却无比清晰地映在凯莉眼中。
凯莉在心底冷笑。
安莉洁的演技真是越发精湛了。
这副模样,与她当初欺骗帕洛斯时如出一辙。只不过,帕洛斯是靠同类嗅觉识破,而她凯莉,是洞悉了这一切表演的——导演本人。
凯莉漂亮的蓝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幸灾乐祸。
看,这就是执意要演绎纯洁无瑕人设的代价。安莉洁的表演太过成功,以至于被贴上了“柔弱可欺”的标签,反而引来了那些怯懦却又暗藏凶狠的掠食者的撕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