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偷书的贼子兔子一般逃窜出去。
我想起古龙笔下盗圣楚留香何等潇洒?现实中的小偷何等可恶?你偷个大权大贵,人民也跟着解气。我都这样了,你还落井下石,让不让人活了?
把书都挪进狭窄的狗窝里,良久良久才再次睡着。
春寒料峭,一夜风雪。
早晨,我钻出窝棚,清理货台的积雪,准备摆放书本。
对面杂货店的老板走过来,语气肯定地说:“你将来必成大器。”
我笑说:“果然有那一天的话,一定找你喝酒。”
我都住狗窝了,在人生的最谷底,还能奢望什么?
其实自从爸爸受伤时起,我对人生就开始了消极,灰暗的态度。
为了儿女劳累拼搏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还不如自私懒惰一点呢。
有同乡介绍我去市场北边的一个铁皮房子去住,那是动物检疫所的办公室,月租五十元。
我可以离开窝棚,感觉生活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四月十八,夜里大雨,百天大风。
妻子劝女儿回去上学。
女儿十分不爱去,几次把头埋在我腿上,不理妻子。
妻子去买来玩具,女儿才勉强答应。
我告诉女儿过几天一定去接她。
女儿立刻哭了,哄了又哄,女儿才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离开。
我心里很不好受,记起当年爸爸也逼着我去上学。
我躲在水缸旁,心里害怕又迷糊。
爸爸问:“你不上学在家干什么?”
我说:“玩儿。”
爸爸说:“好,在让你玩儿一年。”
转眼,好多的一年过去了。
我看着小小的女儿要去完成她的学业,只盼她快点长大,过上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
六月一日,二弟来报喜,他妻子生个儿子,他当上爸爸了。
二日,妻子一早来砸门,告诉我,她老姨夫被车撞死了。
我被惊到,满脑子是她老姨夫的样子。
记得有一次喝酒,我们弄得很不愉快。
记得他用摩托载我骑得飞快。他是个外向的,没有坏心眼的人,可是说不在就不在了。
立秋,回家看爸爸。
爸爸还是老样子,身体不能恢复健康,虚胖。头部还缺着一块骨头。整个人失望,可怜,好像不能从那场恶梦中醒过来。
有一个可怜的爸爸还不够,妈妈精神还不好,浑身是病。
七月二十七,刚从鞍山发书回到市场。三弟来说二弟的孩子脑出血,有生命危险。
月末,妻子去营口探病,听二弟说已经放弃治疗。
我无力为这可怜的孩子做什么,只能暗暗祈祷,在纸上写下八个字:福寿绵长,天地佑之。
心情不好,喝些酒。生意不好,和朋友斗鸡。
景波说他来找我,我眼皮都不爱抬。我也觉得继续这样不好,就决定戒赌。
戒赌第一天,卖菜的老张就笑话我:“多大个赌,还戒?”
我坚持不斗鸡了,后来却又学习了麻将。
李岩说:“麻将战线长,输赢小,不如斗鸡痛快。”
我却觉得麻将更有意思。
阴历十月五日,去岳父家。
在这里读学前班的女儿告诉我:“我姥和我姥爷打架了。”
我和女儿去老姑家睡。
女儿说:“我一听我姥说死人,我就害怕。电视里遇事儿就有人死了。”
我忙告诉她:“那是演戏,是假的。”
女儿说:“我知道,电视多缺德。”
我一笑,又感叹。电视娱乐了成人,也会伤害到许多幼小的孩童。
检疫所的铁皮房占用的是桥隧的地方,人家让检疫挪,检疫不理会。
桥隧就把铁皮房拉倒了,我又无处安身。
卖肉的曲伟媳妇看不过去,让我晚上住她家放肉案子的活动房里。
妻子想让我回家种地,我非常不愿意。
可是到了九六年,最终还是回农村去了。
正月十六,让女儿起床上学。
女儿赖着不起来,我发了脾气她才起来。
中午我骑自行车去接女儿,女儿不坐车,要和同学走回家。
我自己回家等着,左等右等也不见女儿回来。到后面道上远眺,连个人影也看不到。
我气坏了,心想:这孩子去谁家玩了?也不回家说一声。我对这孩子教育太少了,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我越想越生气,就大声唱京剧。
突听门响,妹妹把摇佩送回来了。
我立刻大发脾气:“你干什么去了?”
原来女儿在叉路口遇到一个乞丐,因为害怕就绕道从大队去了她爷爷家。
她在爷爷家待了一会,自己还买了方便面,到家说不吃饭了。
我知道错怪了女儿,可也不能向孩子低头认错啊。就一再告诉她:以后记住了,不论去谁家都要回家告诉爸妈一声,知道了吗?
女儿扁着小嘴点点头。
以前爸爸领着我们下芽子,还沿续着生产队时候的程序。洒肥,洒种,盖土,扣布,压绳。扣布时扯布,压大刀,压泥,最少要六个人才能完成。十个人左右也能用上。
我下芽子的时候,只有我自己。而且阴天大风,接着下雪。
2025年11月5(9月16周3)
三点半醒来,起床洗漱。
发布点儿作品,想留着作品到中午或者晚上再发。
编辑了一会儿公众号,六点过了,天色渐渐亮了。
早餐后坐岗,耘垦集团职工家属又来了,我引导他们去中国司法。
省自然资源局来了两个同志检查三楼的设备,我给谢竺君打音频电话,她没接。
我上楼去找,谢竺君在三楼开会刚刚结束。我说明情况,让那两个同志上楼检查。
午饭后,我看着学校的大鼓实在是占地方,宋阳和领导们吃饭回来,我对她说学校那个大鼓还没拿走。
宋阳立刻给学校打电话,还说我那个车拉不下,要不我给他们送过去。
我心想,如果学校没办法来拉鼓,我用三轮车给他们送过去也行。
过了不久,学校派人把大鼓拉走了。
我在值班室里坐着。有人过来,我就出去坐一会儿。
傍晚刘江林过来说他晚上值班,还去买了爆米花分我一些。
我晚上吃完饭,烧热水泡泡脚。三弟打来视频电话,说小广家儿子结婚,九号在南楼待客。
夜里十点,我洗洗澡,躺在床上听着相声,后来又听二人转才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