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我自己干的。但为什么…我不能告诉你。”
贺峻霖的火冲上脑门,可还是压了下去。
“好吧,就当这事没发生。我晚点收拾,你先下楼吧。”
这回轮到严浩翔生气了。
他讨厌贺峻霖为自己忍辱负重的样子。
他以巨大的力气拥抱贺峻霖,接着后背朝地,整个躺了下去,酒瓶碎片扎在严浩翔身上,血流了出来,可他一声没喊。
“你疯了?!快起来!!!”贺峻霖吼道,可更像是担心。他试图挣开严浩翔的拥抱,可严浩翔的力气出奇得大。
“哥哥,我知道你不会罚我,那是我自己罚自己的。”
“哥哥,能不穿黑色了吗。”严浩翔低声道,冥冥中貌似有些哭腔。 “关穿黑色什么事,你起来啊!不疼吗?!”贺峻霖拳打脚踢着,可严浩翔没有反应。 严浩翔把贺峻霖抱得更紧了。
“哥哥,我好想知道,你在大学和轩哥相处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贺峻霖一时半会儿竟没有做声。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13岁的时候,什么事都不懂,有一次出门有个哥哥说跟他混,以后晚饭都能加餐。我跟了一回,得到了很多钱,确实加餐了,可手段不正当,我有点害怕,就跟着那个哥哥。”严浩翔突然开始叙旧,沉醉极了,“那个哥哥很疼我,大概是看我长得漂亮吧。后来有一次,他们一起为了那个哥哥,去打了一架,我没去。你猜怎么着?”
“那几个为了哥哥去打架的人,在第二天,我就目睹他们被一个哥哥打晕捆走了。我很害怕,不敢看那个可怕的哥哥。当时那个可怕的哥哥拿了一张照片,像是在对比我是不是他的目标,对比了一下,好像确定不是我,我就以为他走了。”
“可是他突然和我说了一句话,哥哥想听是什么吗?”
那夜,月黑风高,一个全身花花绿绿,嘴里还在吹泡泡糖的男人把几个晕过去的人捆住拉到车上,一个男孩在角落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只能偷偷盯着那个罪犯。
“喂,你小孩儿,你要是把这事说出去,下一个我就来带你走。”那是个粗暴的声音。
把那几个人带走后,那人便上了车。此时,小孩才敢抬头,却猛得发现那人的眼睛正在自己面前,大眼瞪小眼。
“告诉你啊,这要不是你的本意,就收拾收拾走人,年纪轻轻跟着这种团伙。”那人歪了歪脑袋,说了那句好像很随便,却被那个孩子记了一生的话。
“你从来没有义务要忍受你无法忍受的事。”
“‘你从来没有义务要忍受你无法忍受的事。’哥哥,那个穿得花花绿绿的人是不是你啊。”
他恨的是贺峻霖宠着他?不是,是贺峻霖几乎丢失自己地去做一切事情。工作,行为,喜好,根本不是他的本色。
或许他是变了,是变稳重了。
可是,这一切几乎一直都是他所讨厌的东西。
为什么要接受让自己讨厌的东西?
明明是讨厌的,明明是可以推开的,为什么还要做?
“那不是你,对吧。”
“那一定不是你。”
“可我记住了那双眼睛,和你的很像,可并不是一模一样。”
“好像少了很多,说不上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