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东西本就少，黎灰一进屋，先注意到的就是那个壁画。
战术式地扶了扶镜框，他显然也认出了最右边的小人是自己。
剩下的两位，即使不用猜，黎灰也知道是颜爵和顾芩。
——可是为什么他的手里会有一朵花？
因为无法理解顾芩跳脱的脑回路，黎灰只好亲自问问她。
毕竟从她口中得出的答案，总比他漫无边际的猜想，要准确。
黎灰指着壁画上握着花的小人，“这个是我？”
“嗯对…”
顾芩也不意外他能猜出来，顺带还解释了一下，“我们初见的时候，你就坐在桃花树下。”
她的这句话，恰好勾起了黎灰的回忆。
——那也是他第一回被人叫“姐姐”……
“所以你是故意的。”
面上神色淡淡，他用的却是肯定句。
虽说过了这么久，黎灰早已不会为被叫错而恼怒，但是不妨碍他旧事重提。
起初，顾芩还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地反问，“什么故意的……？”
“自己想。”
黎灰轻飘飘的三个字，可让她头脑风暴了好一会儿。
脑海中灵光乍现，顾芩似乎有点感觉了。
难道是……
“姐姐？”她将信将疑地开口。
他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我不是故意的，而且也不能全怪我……”
顾芩试图和黎灰讲道理，“那会儿大家都没长开，小灰子你又长得那么精致，就算我误会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被那双深灰色的眼眸凝望着，顾芩突然有点心虚，不由得压低了声。
“再说了，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认错嘛……”
即便说道后来顾芩的声音越来越小，但不可否认的是，会将黎灰的性别认错的，不止她一个。
这就说来话长了……
那会儿，大概是她到处乱逛，越走越偏。
机缘巧合之下，钻进某个黑洞的顾芩，就到了暗宇城。
无论是头顶一望无垠的星空，地面上那幅巨大的八卦阵图都很有意思。
她就忍不住稍稍多待了一会儿，“研究”起星象。
——看不懂是一回事，可看不看又是另一回事了。
单纯地欣赏一下美好的事物，也是有利于身心健康的。
紧接着，不仅来时的黑洞消失了，这座暗宇城的主人也回来了。
正当顾芩看得起劲，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很好看？”
她下意识地就回了句，“好看。”
话刚说出口，反应慢一拍的顾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旁边多了一个人……
机械式地扭头后，她看到了黎灰的侧脸。
顾芩的第一反应是，他好像是她遇到过的那个小时候的漂亮姐姐。
直到他漫不经心地拿出眼镜又戴上，顾芩才认出他就是御王黎灰。
——在梦境里见过的那位。
梦境是自己的地盘，顾芩嚣张一点也无所谓。
然而，这暗宇城可不是她的地盘，反倒是他的主场。
她心里“咯噔”一下，猫儿瞳瞬间暗了下来。
短短的几分钟里，顾芩已然设想到了自己被折磨的一百种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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