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睫轻颤，顾芩将玩偶装进小包里，“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只是族里大家的遗物。收起来，立个衣冠冢。”
顾氏灭族的事情，黎灰也有所耳闻。
但像她这般时隔那么多年后才来立衣冠冢的，还挺少见的。
所以……
在消失的那几年里，她到底遇上什么事了？
倘若当时他没有做下那个选择的话，现在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黎灰的沉默，却让顾芩误以为他对自己的做法不太认同。
【过了这么多年才来做这种事，的确有些晚了，小灰子会有这反应也不奇怪。】
然而自我安慰的话说多了，就没什么用了。
突然有点闷闷的情绪泛上心头，她抿了抿唇，暂时压下这不该有的感觉。
扫屋的工作已然收尾，当最后一个物件也打包好时，顾芩起身，领着黎灰挑了一块“风水宝地”。
用魔法划定了“风水宝地”的范围，她才正式给黎灰“派发”任务。
“这么晚了才回到族地立衣冠冢确实不太像话，但是小灰子你来都来了，不如帮我挖几个坑。”
“不晚。”
直勾勾地对上了顾芩的视线，黎灰继续道，“无需自责。虽说我不知道以前的你遇到了什么事没能及时替族人立衣冠冢，可我相信这绝非你本意。”
“同样，我也相信他们也不会怪你的。只要你来做这件事了，无论何时都不晚。”
坚定的话语，充满信任的眼神以及真实的他。
似是被烫了一下，顾芩别过了头。
蓦然间，一种难以言述的情绪油然而生。
没有接过黎灰的话头，她轻哼一声，“……别以为你说好话，就可以不干活了。你还是快挖坑吧。”
——这么理直气壮指使灵犀阁阁主去挖坑的，除了顾芩也没别人了。
可谁让一个敢说，一个也愿意做呢。
小包裹的数量，黎灰也有留心过。
有几个小包，他就相应地挖了几个坑。
当然了，黎灰不是徒手挖的。
毕竟有魔法不用，是纯纯智商不在线的人，才会做的傻事。
（另一个世界中用铲子挖坑的颜爵：……？）
黎灰挖坑的同时，顾芩也没有闲着，变出了木板，一一在上面刻了字。
不过，她拿着工具亲手刻的，速度上自然不及黎灰快。
先一步完成的黎灰挨着她坐下，“怎么不用魔法？”
注意力集中在刻字上的顾芩头也没抬，“用魔法，效率是高了，可总少了点诚意。”
她口中所谓的“诚意”，黎灰也曾有幸感受到过。
——来自一个星星瓶，里面装了一些顾芩捡的奇形怪状的小石子，其中还有几颗能发光。
这个星星瓶，被黎灰放进了某个收藏架上。
在众多珍宝的衬托下，第一眼看过去，星星瓶是那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玩意儿。
看久了之后，它还有点别致。
这是顾芩离开暗宇城之前，送给他的“礼物”。
“呐，小灰子，你可要收好了。”
口口声声说要送的人，面带不舍，把星星瓶递到他面前，却也不松手。
那时的他手中多用了几分力，拿过了礼物，“放心吧，下次你来，还能再见到完完整整的它。”
听到了黎灰的保证，顾芩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
ps：打个预防针，最近在思考断更的可能性，每天一想，卡文好难受╥﹏╥（如果一断，可能就断一整个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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