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佟明月“若昀可午睡了？”佟明月问道。

小九小九点点头：“方才问过乳母，说是已睡了。”她顿了顿，犹豫着不敢问，神色迟疑。

佟明月佟明月见她这副模样，心中已然明了：“你一定想问，为何我今日要故意出言激怒皇上吧？”她放下手中的香匙“其一，我想起长姐时，心中实在难熬，其二……我看到皇上写的那首悼诗，豁然开朗，若我一直顺着他心意行事，终究不过是活在长姐的影子里，靠他对她的几分怜惜苟延残喘罢了。而今日的情形你也亲眼目睹——无论情意多深，终究敌不过江山与朝政的权衡。一旦这怜惜消散，我便再无立足之地。”

小九小九看上去仍有些茫然：“娘娘，您的意思是……”

佟明月佟明月唇角微扬，笑意中却夹杂着几分难以掩饰的落寞：“皇上再宠爱长姐，也从未想过主动为她洗刷冤屈。而对我的那些恩宠，不过是他内心愧疚的一种弥补罢了。我必须让皇上明白，长姐与我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他给予我的荣宠，哪怕再多，也无法抚平长姐半分的痛楚。”

小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见佟明月面色憔悴，忙上前一步，伸手欲扶她回寝殿休息。然而，佟明月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神情间透着几分倦意与决然，随后便示意小九退下，独留自己在这寂静的大殿之中。

红果小九眉间隐现忧虑，方才迈开步伐走了两步，便见红果神色匆忙地奔入殿内。“娘娘，养心殿刚传来的消息，皇上下旨追封大小姐为端贵妃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仿若一道闷雷，在寂静的心湖上炸响，震得佟明月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惊愕。一旁的小九亦是愣在当场，半晌才缓缓转头望向佟明月，眸光里带着几分茫然与探究。电光火石的刹那，佟明月的思绪忽地飘回那行色匆匆的皇后身上，心神一凛，瞬间清醒过来。

佟明月“是皇后，对不对？”

红果红果闻言先是一怔，随后轻声答道：“奴婢是听皇后娘娘宫里的菱果提起的。想来，这其中恐怕也有皇后娘娘暗中周旋的缘故吧。”

佟明月忽觉鼻尖一酸，滚烫的泪模糊了视线，小九见状，急忙取下腰间一方柔软的丝帕，替她轻轻拭去泪痕，神色间却满是复杂，既喜且忧。红果心中本是喜出望外，然而此刻见到佟明月这般模样，也不由得心头一颤，为她的悲戚所感染。

殿内一时寂静，唯剩佟明月隐忍的哭泣声在空气中回荡。孟贵妃、沈氏与戚氏皆败于她手，长姐终得以名正言顺地追封，这本该让她心头稍感宽慰。然而，冥冥之中，仿佛有一个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在耳畔提醒着她——此事还远未到终结之时。

红果“如今大小姐得了追封，也算是洗净冤屈。娘娘可安心了。”

小九“娘娘今日正因此事而触怒了皇上，被勒令在宫中静修。陛下虽追封了大小姐为端贵妃，但还没有下旨免了静修。恐怕还在生娘娘的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