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佟明月尽管佟明月的身影被半开的窗棂外洒进的一束阳光轻柔地笼罩，她却感到彻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皇上，若您对长姐尚存一丝情意，又怎忍见她魂魄难安，含冤于九泉之下？”

皇上皇上的眉宇间浮现出一抹深深的失望，声音低沉而冰冷：“朕一直以为，你如你长姐那般温婉柔顺，可今日，你竟敢在朕面前信口雌黄，真是胆大妄为。”他说完，便站起身来，在殿内缓缓踱步，片刻后，他停下脚步“不错，她死得确实冤屈。但若因此追查下去，反倒动摇了臣子对朕的忠心，那么……即便是天大的冤屈，朕也只能当作看不见。”

佟明月佟明月闻言，只觉荒谬至极。眼前这位手握大权的帝王，看似坐拥天下，实则处处受制于世家权贵。她依旧低垂着头：“皇上，您也深知臣妾长姐的冤屈。她生前蒙冤，逝后亦难逃世人唾弃，于您而言，牺牲一名女子不过是为了稳固臣子之心的小事，可她一生良善，却落得如此下场，甚至连魂归黄泉都不得安宁。这般的无辜，又该向谁讨还？”

佟明月未曾抬眼去迎上皇上的目光，却依然能感觉到他周身弥漫开的冷冽气息，尽管正值午后，殿内却因低垂的帘幕显得幽暗静谧，只有一缕细瘦的阳光透过缝隙落在她身前，近旁的瓷瓶中插着一枝新开的玉兰，花瓣洁白如雪，在浅色纱帘上映出淡淡的影子，她的膝盖早已麻木不堪，但依旧僵硬地保持着跪姿，背脊挺直，只静静等待着皇上的裁决。

皇上“佟嫔，你病了。”皇上背过身去不再看她，“回你的宫里静修去吧。”

佟明月这无疑便是软禁了。佟明月心中明镜似的，深知此刻再多的争辩只会如火上浇油般，她压抑住翻涌的情绪，垂下眼帘，深深俯身一拜“臣妾遵旨。”

小九直到佟明月缓步离开偏殿，皇上的目光始终未曾追随着她而移动过分毫。殿外，侍立一旁的小九见到佟明月神情凝重、步伐微滞，连忙快步上前，轻轻将她扶住，眉宇间满是心疼与忧虑：“娘娘，您这是……何苦呢？”

佟明月轻轻摇了摇头，未发一言。主仆二人缓步走下台阶时，却远远望见皇后带着侍女正朝这边行来。皇后脸上隐现疲惫，虽精心妆饰，但脂粉难掩眼下的青黑，显然近日未曾安睡。佟明月见状，连忙加快脚步上前，屈身行礼，恭敬问安。

皇后“佟嫔免礼。”皇后轻轻抬手，语气淡淡的“本宫有要事须与皇上商议，你且回去吧。”

佟明月低声应了一句，便见皇后匆匆步入殿中。她心中虽有几分犹豫，但终究还是带着小九先行离去。直到返回自己的宫室后，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小九将茶轻轻放到桌案上，一抬眼，便见佟明月神色自若地舀起一勺苏合香，缓缓投入香炉之中。袅袅香雾随之升腾而起，氤氲缭绕间，她的面容被掩映得如梦似幻，恍若隔了一层薄纱，愈发显得深邃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