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吻上来的那一刻,何晏安震惊的甚至反应不过来。
直到唇上有吮吸的刺痛感传来,她的脑子才开始转动。
她装的再像男人也不是真的男人,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让她挣脱不开马文才发疯的禁锢。
挣扎有时候是最好的亢奋剂,因为人的本能就是争强好胜,是征服他人,越挣扎就越能激起征服欲。
何晏安逐渐冷静下来,她想到了更好的驯服方式。
马文才孤注一掷的上前,他已经想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怕看到她眼里的厌恶。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的那一刻,他蜷缩在柜子里,眼睁睁看着母亲悬梁自尽,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感再次将他吞噬。他始终无法留住任何一个自己在乎的人,仿佛命运总在无情地剥夺,而他只能无助地旁观,无力挽回。
那么,他们就一起死吧,一同沉沦在淤泥的深渊之中。
就在他渐渐放弃的时候,对面的人反客为主,如羽毛般略过他的唇齿,舌尖轻轻勾缠。
马文才不可置信的睁开眼,松开了双手的禁锢。
“你……”
他暗淡的眼神中透出期待的光亮。
何晏安的菱唇因那吻而变得红艳光亮,仿佛涂上了一层莹润的丹脂,潮红悄然爬上脸颊,如春日初绽的桃花,艳若桃李。然而,那双眸子却清冷冰凉,仿佛寒冰,她如同一只下山的狐狸精,妖媚至极却又隐隐透出凌厉的杀机,不敢让人靠近,却也透着极致的诱惑。
她摸着自己的红唇讥笑,“怎么,你也想把我当做禁脔?”
她自幼貌美出众,却只是商户之家,即便是男儿身示人也免不了引来一些达官贵人的觊觎。那些权贵向来荤素不忌,心思难测,令人防不胜防。直到他拜入庄学究门下,进入书院后,这样的困扰才渐渐减少了许多。
马文才摇头,“我若想把你当禁脔,何必等到现在。”
在书院里的机会更多,而且以马家之势向碾压一个商户之子还是简单的。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是你,恰好又是个男子。”
他控制过,甚至想方设法想要剥离这种感情,但是他做不到,甚至越陷越深。
何晏安闻言,脸色好了许多,她靠近马文才,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抬起他的下巴。
“可是我喜欢权势,权势越高,我就越喜欢。人……亦是如此。”
她渴望掌握军权,而马家无疑是最佳的选择。马家在军队中多年深耕,能与之媲美的家族寥寥无几。此前,她打算凭借同窗的兄弟情谊来收服这一代马家的领头人。
而现在,用爱情也未尝不可。
靖康之难离她已然不远,想要改变这场灾难,宋朝重文轻武改革已经刻不容缓,然而没有实打实的权利,改革就是轻飘飘的口号,因此,不拘那种方式,她只要快速掌握力量就行。
因为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文才兄,若是你能成为这世上权势最盛的几人之一,我自然愿意……和你好。”
她在他的耳边轻声蛊惑,吐出的气息如羽毛一样,一丝一丝地撩拨着他内心蛰伏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