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苏荷这个人，但是多了一位郭月月，相似的处境，相似的人，让慕雪怎么也无法安心。

她怕历史重演，怕眼前陶阳的温柔、爸妈的疼惜、哥哥的维护，会像泡沫一样碎掉。

怕郭月月某天也红着眼眶，跟大家说“凤鸾姐好像不喜欢我”，怕他们再一次用那种失望的眼神看着她，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陶阳怎么不走了？

陶阳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打断了慕雪的思绪。她抬头，发现已经走到了那盆粉月季前。

那花长得比去年更盛，粉白的花瓣层层叠叠，晨露凝在花瓣边缘，像极了她昨夜没忍住落下的眼泪。

陶阳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回头看向她时，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

陶阳你看，它长得多好，比去年开得还艳。你去年总说它娇气，怕养不活，现在看来，倒是很结实。

慕雪站在原地没动，目光落在花瓣上的露珠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她想起昨夜郭麒麟偷偷敲她房门，手里攥着袋热牛奶，悄悄地同她说：“凤鸾，阿陶淋了一路雨，你俩怎么了？你不要怕，我永远是你的哥哥”。

想起妈妈给她端粥时说：“凤鸾，有委屈就说出来，别自己扛着”。

可那些过往的阴影，那些被不信任刺出的疼，哪能轻易抹去？就像刻在心底的疤，平时看不见，一碰还是会疼。

慕雪（郭凤鸾）陶阳

慕雪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陶阳嗯？

陶阳抬头看她，眼里满是耐心。

慕雪（郭凤鸾）如果……如果有人说我欺负郭月月，你会信吗？

这句话像片羽毛，轻轻落在空气里，却让陶阳的动作瞬间顿住。

他指尖还停在花瓣上，缓缓抬起头，晨光落在他脸上，映得他眼底的认真格外清晰。

他抬头看向慕雪，晨光落在她脸上，映得她眼底的不安格外清晰。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目光牢牢锁住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陶阳我信你，不管别人说什么，我都信你。

慕雪的心猛地一颤，眼眶瞬间就热了。

慕雪猛地别过脸，下颌线绷得发紧，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连带着裙摆上未干的晨露都似要被这力道揉进布料里。

她太怕此刻眼泪掉下来——怕这脆弱被看穿，更怕这眼泪会像从前那样，只换来一句轻飘飘的“别无理取闹”。

可陶阳的声音偏偏追了上来，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急切，连尾音都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像怕惊扰了易碎的琉璃。

陶阳凤鸾，不要哭好不好？

慕雪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颤，耳尖却不由自主地捕捉着他接下来的每一个字。

陶阳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会欺负人的人。

陶阳往前挪了半步，声音放得更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陶阳若是我真的不信任你，那人肯定不是我，要么就是被控制了。

这话像颗小石子，猝不及防砸进慕雪心里的死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