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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恩然在大多数人眼里都是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的小女生小孩子形象,但她真去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又是果断没有任何偏差的。
田野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可以这样果敢的在刚拿下冠军之后就毅然决然离开赛场吗?
他想他是做不到的。
但他们的未来怎么看都是只有游戏这一条路,说难听点那就是没了游戏没了比赛他们什么都不是,再加上全球电竞范围内也是LOL的薪资高得过分,就算是混也多得是人想在场上多混两年。
在两个人分别的一年后,沈恩然彻底离开了赛场回去上学,田野对她的那点刻板印象也在渐渐消散。
把一个已经成年,能够有自己的事业,哪怕离开赛场也可以有自己生活的人全然当做一个小孩那是他的偏见。
他最近经常想起沈恩然。
也不算想起,她在上次见面之后就总给他发来消息,像是怕他把她忘了。
他的理论大概有些自恋了。
听熟悉的人说,她还时常给他们发消息,可能是没有营养的内容,非得过来给他们刷波存在感。
起码在去年的一整年,大家的联系都是越来越少的,他也没想过会在这个情况下变得多起来。
因为她刚夺冠就离开了赛场,除了跟她一起夺冠的辅助之外,最近跟她搭档辅助也就是田野了,他莫名被问了很多关于沈恩然的问题。
其实很多他都忘了,只能靠着老油条的经验含糊过去。
问多了大家也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没那么熟悉也没那么亲密,只是普通的前下路组。
没人问他了,他却忍不住想起。
有一根线好像把他们牵在了一起,那根线太细,太轻,好像只要一动弹就会被扯断。
沈恩然是浪漫主义本身。
浪漫主义又像是虚幻主义,就像是走在云朵上是柔软像被棉花包裹住。
可高空氧气的缺少,云又并非实体怎么可能让人在上面行走。
田野想,浪漫主义就像是缺氧后的幻觉,或者说是吃了云南的菌子。
说到云南。
他突然想起什么看起了他跟沈恩然的聊天记录。
前不久她还给他发消息说最近刷到云南的天气很适合旅游,让他带着她去溜达一圈就像是去年被他打包一起回家的时候一样。
现在他放假了,刚好也要回家一段时间,干脆把她也带上吧。
可惜沈恩然最近也很忙碌,他给她发去消息的时候她到了大晚上才回复说最近在拳头地方打工这几天在美国呆着不一定有空回来。
那真是可惜了。
她不来,他也得回家。
田野回到家里之后也有些无聊,对于云南的天气适合旅游还是有些怀疑。
最近的天气实在算不上好,一天到晚湿漉漉的总容易冒出点虫子来,按照沈恩然那种性格不得被折磨得半死。
幸好她没来。
潮湿的雨季适合睡觉。
田野这几天总睡得很多,也爱做些乱七八糟的梦,大部分醒来就不记得了,只有少数的梦他还记得。
他梦到了沈恩然。
好吧,也不算。
他在梦里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她,只是作为旁观者的视角听别人讲起他们的故事。
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
沾上几抹不明所以颜料的白纸,那点颜料里大概掺了太多白颜料,哪怕有颜色也不浓重。
但梦里好像有人在对他说,平淡的配色也可以很好看吧。
或许吧。
他听着他们说起了去年带着她去商场玩,两个人给彼此戴了毛绒帽子的故事。
那事他倒是还有点记忆。
好像也是惹人厌的雨天。
他正要陷入回忆,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田野!我到云南了!快来接我!”
“啊?你在哪里?”
“就你第一次带我来的时候那个机场啊,但我忘了你家在哪里,本来想直播接去你家里的。”
这是在给人惊喜还是给人惊吓啊。
田野根本来不及反应,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出门去找沈恩然,去机场不算近,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又怕沈恩然一个人乱跑或者被人看语言不通拐走,通着电话他也不敢挂断,只是手机的电量似乎有点告急。
他反复强调要是自己突然挂断了就是没电,沈恩然倒是说着没电了等到时候给她打电话就好,可他没有挂断,似乎是真的怕他一挂电话她就会出什么事情一样。
沈恩然知道,她在他眼里一直是那样不成熟容易受到伤害的样子,被当做小孩子是一个幸福的事情吗?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当然不算是。
平等是很重要的事情。
“田野,我今年23岁了。”她并没有强硬地进行反抗只是发出了意味不明的解释,她知道田野可以懂她的。
噢,对。
明明养成习惯把人当做小孩也才一年,居然还是这样下意识的习惯吗?
田野让她不要走动,有什么事情就给他打电话。
也因为电量的流失,一路上他也没怎么看手机,沈恩然怕他电用完也一条消息没有发。
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沉默,等待,未知。
好在自己准时到达了机场,沈恩然确实乖巧的没有动弹,在原地东张西望知道田野马上就要来了,在看见他的时候也飞奔了过去。
“Surprise!”
“烦人,来也不早说。”
“下次一定嘛,我看刚好有时间临时安排的行程啊。”
“行吧,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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