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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田野家的路上,沈恩然因为时差还没倒过来整个人都晕乎着就在车上睡着了。
她靠在窗户上俨然一副昏迷的样子,看她这样是不是连酒店都没订,田野思索着查询起了附近的酒店,心想她没身份证要临时订个酒店还麻烦,真不行只能让她住自己家里的自己跑出去住酒店了。
这种事情一想就很麻烦,大老远累得要死也要来一趟是为什么呢?
自己去年带她来云南有什么值得她念念不忘的东西吗?没有吧,自己也没听她提起过。
他想了很多,也没有想到被自己忽略的答案。
或许她是为了自己而来的呢。
这个答案是他不想知道的。
可他有其他想知道的东西。
来到他家中,妈妈看见沈恩然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她过来了说着要给她买点东西吃又匆忙跑了出去。
沈恩然都来不及说什么就看着离开,她挠了挠头田野给她拿了瓶饮料也坐在了沙发上开始聊天。
谈论起最近的比赛,她说自己不忙的时候也一直有在看直播,看着大家打比赛的样子也挺开心的。
“有时候看比赛确实比自己打要开心点。”
田野附和着她,却引来了她奇怪的眼神:“我跟其他人这么说,他们都会问我要不要再回来试试的。”
“所以呢,要我也变成其他人的样子吗?”
“田野就是田野,为什么要变成其他人的样子。”
“那你也是啊,反正你都离开了肯定是自己想好了,你要是想回来也会回来,天天在你耳边念叨不是更烦。”
在这种事上田野总是思路很清晰的,沈恩然也觉得他说得很对,自己问的问题倒是显得有点奇怪了。
她复盘起自己的蠢问题,田野也有个想问很久的问题,他以轻松唠家常的口吻说着:“其实我还挺想知道你怎么退役之后跟我们联系变多了,我还以为我们会慢慢没联系了的。”
说起这个沈恩然的表情一瞬间有些严肃起来,她看着田野深吸了一口气,自己也会觉得她的行为有点幼稚的过分。
“我当时看见nice走了之后,我就想好像我不能再接受谁突然之间消失,就算不是死亡,是我突然意识到,你们好像早就在某个时候从我身边抽走了我就会觉得很难过。”
为了不让自己难过,她就这样维护着各种各样的关系。
田野点了点头也想到那天她突然跟自己的说她要退役的事情,她也不想让自己体验到她的感受吧。
还是这样单纯。
他觉得这个话题大概有些悲伤,想了会儿又换了个话题聊她今晚的住宿问题,沈恩然也没他想象中那么顾头不顾尾早就定好了酒店,也基本带上了该带的东西。
一圈问完下来,他发出如下评价:
长大了。
妈妈买完菜很快回来也让他俩去找小浣熊玩,猫刚才乱跑被她丢进了田野的屋子里去。
说到这个沈恩然也兴奋起来,在征求到同意之后也到了田野的房间里去找小浣熊了,它趴在窝里看见她也还是一动不动不搭理人的样子。
不过盯着它看了一会儿之后沈恩然也发现了件事情。
“诶,那个是不是我送你的那个。”
“什么?”
沈恩然不敢扒拉猫,生怕它给自己来一口,只是用指着角落里漏出的小美人鱼的半条尾巴。
田野看见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又抬头看自己桌子上原本放小美人鱼的地方确实没了东西,原来是被小浣熊拿来搭窝了吗?
他上去伸手拍了小浣熊一下以示惩罚,也把小美人鱼从猫口夺爱,拨干净上边遗落的猫毛又放到了桌子上去。
“幸好看见了,要是没看见到时候被我妈发现给猫当玩具了,她估计要害怕被误吞直接丢了。”
田野说起小美人鱼可能有的结局也看见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的沈恩然,她撇着嘴一副要是被丢掉了她就要狠狠大闹特闹的样子。
明明已经看出来她表情里的意思还要问她一句要是被丢了怎么办。
沈恩然憋了半天最后也只能小声地说着:“那就再送你一个嘛,丢了就丢了,还能怎么办,总不能骂你一顿,我哪有这个胆子。”
她说到最后似乎已经代入了这个形象多少有点怨怼又不敢吱声。
田野觉得好笑:“为什么不能骂我,骂我也不会怎么样,非得自己受这气。”
“乱骂人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幼稚,你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也不骂人吗?”
“那肯定不是啊,要看情况的。”
沈恩然倒也没到那种任人欺负的境地,田野也是想着她没有必要为了维护这样的关系而退让。
这不该是成熟关系该有的样子。
他想着,又难免带上了一点说教的语气,这也是他去年一整年下来养成的坏习惯:“没必要这样,我们的关系又不会因为你骂我两句突然坏掉。”
“噢,讨厌田野,田野是坏人。”沈恩然就这么从善如流地说了出来,看他笑着不回应,把自己肚子里有的那点骂人的话都给搜刮了出来,好听的难听的,还有刷到给自己的黑称也被当做了大众黑称冠到了田野的头上。
田野笑着听她说完了这么多到最后憋不出话被小浣熊喵了一声接上了她的话,他们对视一眼莫名都笑了起来。
“恩然,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遵从自己内心的人是最勇敢最强大也是最美好的。
沈恩然本身就是美好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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