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浮生什么成了?这是地狱来索命的厉鬼!
姜浮生嘶吼着打翻铜盆,却见血水在空中凝成婴儿手掌的形状,啪地拍在姜只眉心。少女瞳孔瞬间蒙上灰翳,木偶般直挺挺站起来,口中发出苍老的男声:"姜先生,别来无恙啊。"
祠堂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村长连滚带爬往外逃,却被门槛处暴涨的血水缠住脚踝。飘荡的香炉砸碎窗棂,暴雨裹着山风灌进来,吹散了满室腥气。
“当年你为续香火,骗我们用童男童女祭山。”姜只的身体诡异地悬浮半空,十七道虚影从她背后生长出来,“今夜就让整个村子当我们的替死鬼。”
后山突然传来隆隆巨响,泥石流混着百年古树的残肢冲垮祠堂外墙。姜浮生在瓦砾纷飞中扑向孙女,却抓了个空。少女脚尖点着翻涌的血水,绣花鞋上不知何时多了对鸳鸯——正是当年卡在树杈间的那只。
“想要这丫头?”十七道声音重叠着冷笑,“拿全村活人来换。”姜只的指尖突然长出漆黑长甲。
姜浮生颤抖着摸向怀中油纸包,那里还藏着半截雷击木。二十年多前他正是用这块木头封住怨灵,如今木头上浮现出姜只的生辰八字——原来从孙女出生那刻起,就注定要成为新的封印容器。
暴雨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呼救声,被血水缠住的村民躺倒在了地上。姜浮生握紧雷击木,望着悬在半空中的孙女,浑浊的眼泪混着雨水砸在鎏金铜盆上。
那盆中血水突然沸腾,映出两个选择:要么让怨灵带走所有村民,要么亲手将桃木钉刺入孙女的心脏。
姜浮生笑了起来,他哪里是什么好人?
二十多年前
姜浮生跪在产床前,妻子的指甲深深抠进他手臂里。她腹部隆起如倒扣的铜盆,皮肤下似有千百条蛆虫蠕动,混着尸油的血从嘴角淌下来,在月白中衣上晕成灰紫色。
“我疼…”妻子涣散的瞳孔映着窗外血月,刚才灌下的尸油正在反噬,村长母亲溃烂的脸从她脖颈处浮出来,咯咯笑着撕扯胎胞。
哐当一声,铜盆被踢翻。姜浮生摸出浸过黑狗血的桃木钉,钉尖悬在妻子心口颤抖。床尾接生的王婆突然尖叫——青芜两腿间探出的不是婴孩手掌,而是一截森白骨爪,指节挂着半融化的黄符。
“时辰到了。”姜浮生想起《阴符经》里血淋淋的批注,偷来的命要用至亲魂魄作引。他闭眼将桃木钉狠狠刺下,妻子喉间爆发的哀嚎却戛然而止,化作一缕青烟钻进胎儿口中。
血月在这一刻被天狗吞尽。
等姜浮生再睁开眼,襁褓中的婴孩正对他笑,嘴角裂到耳根,瞳仁里浮着妻子临死前的泪光。
此时姜浮生惊觉自己左手正在腐烂,当年为炼尸油割破的掌心,此刻爬出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他这才明白,所谓偷命,不过是把自己填进了更大的因果局。
当年用妻子的死换了他儿子的生,五年前他用京都姜家生的小女儿换了他自己亲孙女的命,只不过因果报应,他救不活孙女只能把一缕的魂魄寄宿在姜九稚的身体里,他期待有一天孙女的魂魄逐渐占据姜九稚的意识,他是个穷人,但他的孙女可以进富贵人家,从此往后他的后代一生下就被别人高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