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

周二早上的风带着点凉意，初影刚走到楼下，就看见季子攸抱着件浅灰色的薄外套站在那儿，书包旁边还放着个纸袋子，飘出淡淡的肉香。

“昨天听天气预报说今天降温，给你带了件外套，我妈早上蒸的肉包，还热着。”季子攸把外套递过来时，特意把袖口拢了拢，“我试了下，大小应该刚好。”初影接过外套，指尖碰到他暖乎乎的掌心，忍不住抬头看他，正好撞进他带笑的眼睛里，赶紧低下头，把外套往胳膊上抱了抱，鼻尖萦绕着布料上淡淡的皂角香。

初灵从楼上跑下来，一眼就盯上了纸袋子：“是肉包子吗？我闻到香味啦！”季子攸笑着把袋子递过去，还不忘叮嘱：“小心烫，先吹吹再吃。”初璟跟在后面，看着初影把外套悄悄往身上拢了拢，眼底弯了弯，没说话，只是率先往小区门口走：“再不走要迟到了。”

上学路上，季子攸走在初影身边，时不时用手背碰一下她的胳膊：“外套够暖吗？要是冷，我把我的围巾也给你。”初影摇摇头，咬着肉包含糊地说：“不冷，刚好。”话刚说完，一阵风刮过来，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季子攸立刻停下脚步，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她脖子上，还细心地把边角掖好：“别冻着了，感冒就不好了。”

围巾上带着季子攸身上的温度，裹得初影脸颊发烫，连呼吸都带着点暖意。初灵在前面蹦蹦跳跳，回头看了眼两人，突然说：“子攸哥哥的围巾，好像更适合姐姐呢！”季子攸弯了弯嘴角，没说话，只是放慢脚步，跟初影靠得更近了点。

到了教室，朱淳看见初影脖子上的围巾，眼睛一亮：“这不像是你的围巾啊，颜色这么浅，跟季子攸昨天戴的好像！”初影刚想解释，季子攸就从书包里掏出本笔记本，递到她桌上：“昨天你说数学题不会，我把解题步骤写在上面了，你看看，不懂的地方午休时我教你。”一句话成功转移了话题，初影松了口气，抬头跟他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午休时，两人坐在窗边，初影指着笔记本上的题问：“这里为什么要先算括号里的？”季子攸凑过来，手指轻轻点在题目上，声音放得很低：“因为是函数，得先算……”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初影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题目都没那么难了，注意力反倒时不时飘到他搭在桌上的手，想碰又不敢碰。

放学时，初璟还没来，季子攸就陪着初影在教室门口等。初灵拉着初影的手，跟季子攸说：“子攸哥哥，今天晚上我要跟姐姐一起画画，你要不要来？”季子攸看了眼初影，见她点头，立刻笑着答应：“好啊，我带新的彩铅来，给你们画小月亮。”

等初璟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初影把围巾从脖子上解下来，递还给季子攸，季子攸却没接，反而帮她把围巾重新拢好：“晚上风大，先戴着，明天早上我再拿。”初影愣了愣，还是听话地把围巾裹好，耳尖又红了。

回家的路上，初灵走在最前面，季子攸和初影跟在后面，偶尔有车经过，季子攸会下意识地把初影往里面拉一点。初影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说：“今天的肉包很好吃。”季子攸转过头，眼里满是笑意：“那明天给你带豆沙包，你上次说想吃。”

到了单元楼门口，季子攸把初影的书包递过去：“明天早上我早点来，给你带热乎的豆浆和豆沙包。”初灵凑过来说：“我也要豆沙包！”季子攸笑着点头：“好，给初灵也带。”

初影站在门口，看着季子攸转身离开的背影，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还带着他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