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无桀来来回回的念了几遍,赞叹不休。
雷无桀师傅,没想到萧瑟那个家伙居然会有这么一个有才情的兄弟,比他强,待我回去念给他听,问他可能作出同样的好词来,量他也是不行的,我就没见过他作诗词,都是念得现成的,然后再问他愧是不愧,看他以后还叫不叫我夯货了。
李寒衣心中暗笑。
李寒衣再有才情那也是萧瑟的兄弟,与你何干,还要去质问人家愧不愧,你好大一张脸。
雷无桀也是噢,嘿嘿,我一时间没想到,嘿嘿,不过自从我开始闯荡江湖,也只遇到一个会应景作诗词的人,就是无心小和尚,今日又见着了一个,真好,唉,我怎么就作不出这样的词呢?
李寒衣被雷无桀这一出出弄得有些暴躁。
李寒衣你一个武人,纠结诗词之道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要学儒圣,书剑双绝吗?
雷无桀兴奋起来。
雷无桀倒也未尝不可,书剑双绝,文武双全,行走江湖,岂不快哉。
李寒衣你可少看点画本子吧,书剑双绝你是没戏了,蠢笨双绝还差不多。
雷无桀的嘴巴很快,是夜,司空长风、司空千落、唐莲、萧瑟等均已经知道了这首小词。
雷无桀萧瑟,你族弟的才华可比你强多了,若是你不能作出同样的词,以后可不许再叫我夯货,因为你也是个夯货,哈哈哈。
萧瑟翻了个白眼,他实在不想理会这个夯货。
萧瑟这首小词是我族弟为雪月剑仙所做,要得意也是我得意,你得意个什么劲,难道真不更说明我家才华横溢,你夯货一个吗?
雷无桀哈哈哈,嘎。
雷无桀的笑声戛然而止,僵在了脸上,怎么和师傅说的一样的话,他们私下通过气了。
雷无桀反正我不管,你若是做不到,以后就不许叫我夯货。
雷无桀正要祭出耍赖大法,司空千落插口道。
司空千落萧瑟,我听爹爹说你族弟萧玉身体也好多了,我们能不能去看看他,结交一番。
萧瑟怎么想起这个了?
司空千落有些不好意。
司空千落他给李姑姑写得词那么好,我也想让他给爹爹写一首。
唐莲这时候也不甘示弱,上前一步道。
唐莲正是,若是能给我师父也写一首就更好了,咱们都是武人,除了儒剑仙前辈,少见文学之士,所以想结交一番,若是不便就算了。
萧羽来雪月城之后,萧瑟为防止多生枝节,以萧羽身体孱弱,需要静养的理由阻止众人前往湖畔小院探望,其实众人对萧玉相当的感兴趣,无他,就为那张明如珠玉、郎艳独绝的脸。萧瑟眼见众人对萧羽的兴趣又起,知道若是找理由搪塞,众人必生出疑惑,反而不美,便答应了。
萧瑟我去问问,他若是同意,便带着你们一起去探望。
众人高兴的应了。
雪月城,酒铺。
司空长风与百里东君躺在屋顶上,对着漫天的星斗饮酒。
司空长风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如清云之闭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寒山生剑霞,迫而察之,灼衣花火出碧波。
念完司空长风痛饮一口,赞道。
司空长风好词,好词,将咱们雪月剑仙的剑势写得风流灵动,又将称号明白的镶嵌其中,任是谁一看就知道写得是雪月剑仙李寒衣,哈哈,果然妙哉,当浮一大白,哈哈,好酒,好酒。
百里东君却有些感怀,雷无桀曾与他讲过与无心月夜吟诵长诗的情形,当时还感叹云哥和自己一样,十分典型的武人,对诗词歌赋从不感兴趣,只学些皮毛,吟诵几首古人应景的诗句罢了,无心对月作歌自吟,他还以为是忘忧大师所教,但忘忧大师精通的是佛法佛偈,教授的也应该是这些,如今想来应是天赋异禀,那明德帝也从未听闻在诗词歌赋上有什么造诣,这词,萧羽无心,兄弟两人各有所在,却又殊途同归,难道真是天赋异禀,得益于他们的母亲易文君。说实话,他对这个女人是有怨恨的,恨她让叶云爱上他,恨他抛夫弃子造成叶云入魔癫狂,恨她眼见叶云绝望自尽无情转身,多少怨恨,在听到易文君在竹林小屋叶云墓前饮剑自尽的消息后,才逐渐消散,但胸中仍试试萦绕这一股难平之意,今日听了这首词,联想起以前种种,才惊觉自己怨恨了这么久,却从未了解过易文君,这个让叶云爱之入骨、又为之而死的女人。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百里东君默默地饮了一口酒,直觉滋味酸苦,可见是酿坏了,呵呵,自己还是那么没用,玥瑶,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萧羽没有想到自己观看李寒衣练剑是突然福灵心至的一首小词,引起这么多人的情绪,他正在与月姬为儿子无心努力织造绒衣。
月姬将买回来的彩色绒线和从雪月城带来的白色绒线混在一起,用研究了许久的各种织法一一尝试,终于织出了萧羽想要的花纹。
萧羽正是这样织,好看,织成一件坎肩,前襟钉木扣,再织出袖子缝上,便是一件贴身的绒线衣服,天外天寒冷,无心穿上它肯定能暖和。
月姬想说无心少主功力深厚,不惧寒暑,但萧羽,啊不,是夫人,无心少主的母亲,萧羽失魂症发作是的身份,认为无心少主冷,那少主肯定就是冷的,在天外天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嘛,无心少主说过,萧羽,啊不,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能反驳,以免得加重病情,连无心少主都如此,月姬更没有意见,一意顺着。
两人兴致高昂,又用彩绒线织裤子,织手套、织帽子、只袜子,忙得不亦乐乎,知道天空开始微微泛出青光,月姬才警醒夜要过去了,立即起身拿走萧羽手中的织棒,赶着他去睡觉,萧羽拗不过,只好听话躺下,月姬放下纱帘,熄灭烛火,一片黑暗中很快响起萧羽均匀地呼吸声。
月姬舒一口气,这时才觉得颈项酸痛,四肢疲乏,捣腾了一夜,看来自己也该去休息了。
清晨萧瑟过来,发现萧羽睡得正香,便没有打扰,转回外间,捡起坐榻上散乱放置的东西,似乎是衣衫鞋袜,但做得怪莫怪样,衣衫短窄,没有衽襟,直接在两侧襟上缝上了扣子,帽子像个小砂锅,圆圆的,没个前后,也没个系带,这个是手筒,居然还织出了手指的形状,萧瑟忍不住试着戴了一下,柔软贴肤,手指活动灵活,完全没有以往那些手筒子的笨拙,怎么做到的,这个是袜子?怎么窄窄短短的,难道和手筒一样也是贴肤穿戴,萧瑟好奇的将手伸进去,那袜子十分有弹性,将手掌包裹在内,不松不紧,牢牢贴住,比平常宽大的绑带袜子方便许多,萧瑟突然觉得脚有些痒,有一种脱下靴子将这袜子船上的冲的,他的脚不自觉的挪动了几下,哂笑得摇了摇头,将手中柔软的织物放下,又往卧房看了一眼,轻手轻脚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