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塔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把那包东西丢在了我的脚边。
“沙旺最近越来越嚣张了,接手了不少集团的事,见了不少的政府官员,就连我手下的业务他都要插手!”
我撇了他一眼,蹲下身子把那包牛皮纸捡起来,撕开袋子的一角,检查了一下,边听着赫塔愤愤不平的说。
“那你去找他啊,你找我干嘛?”
“我一定会杀了他。”
他信誓旦旦的说。
“哦。”
我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点了下头。
然后这个神经病居然掏出了打火机,砂轮摩擦,火焰轻盈的跃出来散发的光亮照映着他半边侧脸阴沉沉的,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连贯的动作像是排练过无数遍的舞台剧一样流畅,然后银质的打火机被他一抛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我惊愣的看着他的动作,直到打火机落到我脚边跃起的火焰差点燎到我的小腿。
突如其来的热量让我瑟缩了一下,手一抖,怀里的牛皮纸袋就掉到了地上,翻滚了几下,好巧不巧正好滚到火焰的势力范围。
我眼睁睁的看着火焰燎到了牛皮纸,蚕食着单薄的塑料外衣,里面白色的粉末被火苗烧的焦黑,我转身提起工作台上的涮笔桶往地上泼去,浑浊的颜料水浇灭了气焰也瞬间污染了白色的大理石地面。
“你有病吧。”
我把桶往他身上砸去,他倒是没躲,插着兜站在我对面似笑非笑的看我,桶壁上挂着的水珠因为力的作用不可控制的飞溅出来,弄脏的他价值不菲的西服。
这神经病不但没生气,还笑了。
他的手突然伸出,像猎豹锁定猎物般扣住我的手腕,眼神透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我还来不及反应,他的脸已经逼近,几乎是带着一股怒气和不容拒绝的力量,将我死死抵在工作台边,吻住我的唇。
他的呼吸急促,仿佛此刻世界里只剩下了我们,而这个吻像是他唯一能够掌控的东西,带着近乎失控的占有欲和绝望。
血腥气在唇齿间弥漫,我狠狠地咬破了他的下唇,我双手抵在他胸前,猛的推开他,蓄力甩了他一耳光。
“啪”
响亮的声音在空荡荡的画室里回响,他嘴唇上带着血色,退后两步盯着我,顶了顶腮。
“滚。”
我伸手指着门口,冷眼看他。
他没说什么,挑眉从西装口袋里捻出一小包透明塑料袋粉末放到我的工作台上。
“何必找安渡呢,他能给你的,我也能。”
我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抬步靠近我,揽着我的肩轻轻地亲吻了我的发丝,轻声道了一句:
“晚安。”
然后踱步离开,我听见皮鞋声敲击地砖的声音远去。
“Fuck!”
我一边低声骂着,暴力的将画板刷抵在画板上摩擦着,深沉的墨绿色铺洒在白色的画纸上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瑰异,最后深吸一口气,狠狠地将画板刷往地上一扔,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