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脸泪痕的下楼,倚在沙发上的赫塔听见高跟鞋的声响,抬头看过来,见是我,便起身迎过来。
他颇有些心疼的伸手揩去我眼角的泪珠,我偏过赫塔的肩膀看见站在大堂的安渡,深蓝色的制服笔挺如刀裁,肩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制服完美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皮带束出利落的线条,长裤垂坠,衬得双腿修长有力。
制服的领口扣到最上面一颗,露出一截麦色的脖颈。他的手自然地垂在身侧,紧握成拳,青筋毕露,他看向我的眼里是克制的隐忍。
“你先上去,别下来。”
我看了眼赫塔复又撇了眼安渡,点了点头,扫过在座的几位股东,转身上楼。
赫塔应该胸有成竹,因为别墅里都安排的他的人。
没过多久,楼下就发出了激烈的枪声,我还是窝在二楼尽头的房间两耳不闻窗外事。
等听到楼下没什么动静之后,我才出门,看了眼穆坤的房间,我心心念念想要的金链佛牌正摆在床头柜旁边,毋庸置疑是沙旺给我留下的。
我将链子攥紧在手里,看向一旁的穆坤他双目已经涣散却死不瞑目,大约是张耀告诉他自己不是他的亲儿子被活活气死,但我还是他的女儿,我上前去敛上他的眼,将链子藏在先前藏枪的屉子里随后下楼。
金碧辉煌的大堂被血洗了一遍似的全是尸体,价格不菲的沙发、挂饰全是弹孔,我小心翼翼的跨过一具具尸体,路过沙发还看见集团的三个董事皆命丧当场,却唯独没看见赫塔、安渡、沙旺。
白色的裙摆下沾上斑斑血迹,像是从血泊里开出的百合。
我拎起裙摆朝别墅外跑去,却正撞上安渡开着一辆车把赫塔死死抵在别墅门口的穆坤雕塑前,赫塔嘴角淌着血手里举着一把枪动弹不得,车前窗全是被机枪扫射的弹孔,安渡在驾驶座掰着车门。
车门卡住了,可穆坤的雕塑却因为车子的撞击底座的螺丝变得松弛,有逐渐往下倾倒之势。
“安渡!!!!”
我赶快上前去拉车门,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沙旺也同我一起拉着车门,安渡在车内用力的撞击车门。
我瞥见赫塔阴鹜的眼神死死盯着我们三个,嗫嚅了几下唇却未吐露出一个字,最后未尽的话语被永远的压抑在雕塑之下,涓涓血流从车头涌出,流至我的脚下,染上我的裙摆。
就好像是赫塔无形之中的手,死死拉扯着娜琪的裙角,将娜琪永远禁锢在以他为命的血肉之间。
安渡最后一刻被拉出车门,他从地上爬起来后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揽在怀里又拉起腿中枪的沙旺。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
我抱着安渡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安渡拥住我轻声安抚道。
“娜娜,没事了,都结束了,我一会儿和你解释,乖。”
我泪眼婆娑的点点头。
“你们怎么样?”
巴莱拎着一把手枪恍恍惚惚的看着我,沙旺白色西装也被弄的血污不堪,他从白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安渡说:
“穆坤金库就在他办公室,密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