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到是极为顺畅,直直劈在男人的腿上,那男人疼地叫出声来,放开抓着我的手。
我赶紧跑开,趁他吃痛,顺势收回地弑和兮煞。
我是个右撇子,但此时整个右臂都是麻的,完全使不上劲。
我收起七星剑,用左手拿着玄天节气尺,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冲着他的脖子砍下。
男人虽然尽力躲闪,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刮伤了,我查觉到,用玄天节气尺砍过的地方,血流的很快,而且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那男人也惊呼出声:“玄天节气尺怎么可能在你手里?!”
我却不管他的惊呼,又是一下削过去,摧枯拉朽般的感觉,凌厉的剑气直接砍掉了男人的一只胳膊。
我记得曾经看过一本小说,对这种外放的法力称为行气。
男人的身上都变成了红色的,他忽然低低地笑了两声:“袁李生,没有你弟弟听话哦,我控制不了你,咱们一起死吧……”
还没等我有下一步动作,胸口便瞬间传来一股剧痛,像被撕裂一般,每呼吸一下,就像被针扎了般,疼得要命——
“啊——”
我身体诚实地倒了下去,甚至疼道没有力气喊第二声,男人也站不太稳了,他的血流的很快,感觉再这么下去,他就要因为失血过多而亡可。
我跪坐在地上,因为疼痛,我拿不住玄天节气尺,只能任由它躺在地上。
男人在我的身边,自顾自地道:“这条云顶蛊,中蛊者心脏会活生生地爆开,你知道这蛊是谁给你下的吗?”
我没有力气回答他的话,他将眼睛合上了一点,自己又道:“是你的好弟弟啊……哈哈哈兄弟相残啊,但别担心,他应该已经死了,那群老家伙可不留没用的棋子——”
他道:“我一个婢女生的孩子,父亲答应我,我这次杀了你,就将我母亲写在张家的家谱上——呵呵呵但我要死了。”
男人坐在地上,看着我痛苦的表情:“你应该让他们说听听你的信,你是幸运的,李生李生,你父亲希望你生,但很抱歉——”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缓缓闭上了眼睛,也许袁李生认识他,我突然感觉心脏像是炸开了一样。
世界安静了,我还有意识,但是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活着,但袁李生肯定是死了。
袁李生的一生如同走马观花一样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看到了后面的记忆。
母亲的去世,弟弟的疏远,文臣武将的打压,皇帝的信任,很多很多,我看到了他和英宗的第一面。
英宗看着不太爱搭理袁李生的弟弟问:“你们兄弟关系好吗?”
袁李毅没有回答,袁李生却抢着道:“兄弟之间自然亲密。”
……
我看到了英宗怀疑袁李生背叛他,一个官员当着袁李生的面道:“陛下,您再也很难找到一个比他忠诚的臣子了。”
……
我看到了袁李毅冲着袁李生道 :“哥哥,你要不要跟我干件大事,可以封侯拜将的那种。”
袁李生道:“不想,你小子整出来的肯定特别危险。”
袁李生又道:“没了父亲,我可就只有你了,别做危险的事情。”
袁李毅道:“富贵险中求啊——”
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
……
他师傅的话应验了,袁李生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恍惚种种,好像我真实的经历过一样。
看着看着,眼角突然流出一滴泪来,那是袁李生的泪。
地上还放着他父亲给他的那封,我看不懂的信,我突然跟那个男人打起来的时候,把信丢在了地上,此时信纸散落一地,天空依稀明朗,太阳不会因为他的死而落下,因为月亮不会因为他的死而升起。
但袁李生的天空不会再有太阳升起。
微风刮过,信被翻了个面。
白纸黑字地写着:
見字如面,我約已去,惟憂三人,一曰發妻、二曰幼子、三曰長子。發妻喪夫,須爾盡孝;幼子已長,心思深沈;爾之命途,我最憂之。爾師來信,心不在此,惟念京城,我心不忍,知子無改。祖隨帝戰,靖難有功,後還鄉來,以河爲誓:祖隱于此,孫必複出,效于帝命,保于國疆。擔挑爾身,我心不忍,奈子有意,我知無改。幼子心沈,不似嘗純,或生禍事,無可奈何。爾心立功,本爲榮譽,今未可測,禍福不知。不識多年,無時不念,爾應身健,心應寬宏。子應謹記,忠君愛國,孝親敬長,兄友弟恭。設子爲臣,爲君分憂;設子爲將,爲明征戰;設子爲夫,舉案齊眉;設子爲父,父慈子孝。我無他願,惟願子安,弟若有失,子定挽之,子若有失,此仍爲鄉。
——
注:
本文所有涉及历史的内容均为虚构,不可作为正史参考,此处明朝非传统意义上的明朝,人物、内容均为虚构,包括后文所有可能提及的历史时期均为虚构,可以当作架空世界理解。明朝历史可以参考《明史》《明实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