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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程纭嘉睁开眼，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KTV里众人的目光、大冒险时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齐思钧掌心的温度、蒲熠星近在咫尺的睫毛.
她猛地用被子蒙住头，发出一声哀鸣.
洗漱时，镜中的女孩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
程纭嘉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冲走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
餐桌上摆着母亲准备的早餐——培根三明治和温热的牛奶，旁边贴着便签.
「实验室有早会，下次别那么晚才回家。」
她习以为常地笑了笑，父母都是科研狂人，能记得给她留早餐已经是难得的体贴.
初秋的风带着微凉，程纭嘉拢了拢针织开衫走出小区，却被门口一抹亮眼的红色刺得眯起眼.
黄子弘凡靠在一辆复古机车上，黑色皮衣衬得他肩线格外利落，见她出来立刻扬起标志性的阳光笑容.
黄子弘凡.“早啊，小程。”
他自然地接过她的书包.
黄子弘凡.“猜你需要人接。”
程纭嘉瞪大眼睛.
程纭嘉.“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
黄子弘凡.“唐九洲的朋友圈。”
黄子弘凡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去年他们送她回家的合影，背景清晰地拍到了小区门口.
黄子弘凡.“上车吧，法语课不是八点半吗？”
机车后座比想象中窄，程纭嘉不得不环住黄子弘凡的腰.
风掠过耳畔时，她闻到他衣领上淡淡的柠檬香气，与昨夜KTV里的各种香水味截然不同，干净得让人心安.
黄子弘凡.“昨天...”
黄子弘凡突然开口，声音混在风里有些模糊.
程纭嘉.“嗯？”
黄子弘凡.“没什么。”
他转过头，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
黄子弘凡.“抓紧了，要加速。”
教学楼前，黄子弘凡帮她取下头盔，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耳垂.
黄子弘凡.“下课一起去吃饭？”
程纭嘉.“不用了，我昨天和石凯约了还有排练。”
程纭嘉理了理被压乱的头发，没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失落.
推开法语教室门，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立刻朝她挥手.
齐俞桃“纭嘉！黄子！这里！”
齐俞桃身边空着的座位摆着一杯冰美式，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显示它刚买不久.
程纭嘉.“救命恩人。”
程纭嘉瘫在座位上，吸管插进冰美式.
程纭嘉.“我昨晚几乎没睡。”
齐俞桃正要追问，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教室，引得女生们一阵骚动.
周峻纬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手里却拿着本《法语入门》，径直朝她们走来.
周峻纬.“早。”
他自然地坐到齐俞桃另一侧.
周峻纬.“希望没打扰二位小姐的茶话会。”
程纭嘉的冰美式差点喷出来.
程纭嘉.“你怎么来上法语课了？”
周峻纬.“陪读。”
周峻纬晃了晃书本，眼睛却看着齐俞桃.
周峻纬.“某人说这门课缺个对话搭档。”
齐俞桃翻了个白眼，却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齐俞桃“我那是开玩笑！谁知道你真会来。”
她转向程纭嘉.
齐俞桃“这家伙大二就修完法语选修了，现在来纯粹是...”
周峻纬.“重温青春。”
周峻纬接话，手指轻轻弹了下齐俞桃的发圈.
这个亲昵的小动作让程纭嘉挑了挑眉，她从未听齐俞桃提起过与周峻纬这么熟.
自从那次“意外”他们就越来越熟.
教授走进教室，拍了拍手.
龙套“今天我们先看一段《天使爱美丽》，然后请同学还原对话。”
灯光暗下，银幕上跃动起巴黎的街景.
程纭嘉注意到周峻纬时不时在齐俞桃耳边低语，而一向大大咧咧的齐俞桃竟然会微微脸红.
更奇怪的是，当爱美丽说出那句著名的.
“Sans toi, les émotions d'aujourd'hui ne seraient que la peau morte des émotions d'autrefois.”
(没有你，现在的情感只是过去情感的躯壳)
她看到周峻纬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齐俞桃侧脸.
电影播放完毕，教授拿出抽签筒.
龙套“请两位同学来表演这段咖啡馆对话。”
命运总是爱开玩笑，程纭嘉和周峻纬的名字被同时念出.
齐俞桃在下面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眼神却不住地往周峻纬身上飘.
龙套“开始吧。”
教授按下播放键，电影中艾米丽与尼诺的对话再次响起.
程纭嘉清了清嗓子.
程纭嘉.“Vous avez peut-être un problème de vue？”
(您的视力是不是有问题？)
周峻纬的反应出人意料地快，他微微前倾，眼神专注得仿佛真的在凝视她.
周峻纬.“Non, au contraire, j'ai une très bonne vue.”
(不，正相反，我的视力非常好。)
他的发音纯正得不像业余学习者，程纭嘉一时忘了下一句台词.
周峻纬不动声色地用口型提醒她，手指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她的膝盖.
程纭嘉.“Ah bon? Alors pourquoi vous me regardez comme ça？”
(是吗？那您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程纭嘉终于想起来，脸颊莫名发烫.
周峻纬忽然勾起嘴角，这个笑容让他整张脸都生动起来.
周峻纬.“Parce que vous êtes jolie quand vous êtes embarrassée.”
(因为您尴尬的样子很可爱。)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和口哨声.
程纭嘉这才发现这句根本不是原台词，周峻纬即兴发挥了个调情版本.
她转头看向齐俞桃，后者正咬着吸管，表情复杂地盯着周峻纬的后脑勺.
表演结束，教授赞赏地鼓掌.
龙套“Très bien! 周同学的法语比很多法语系学生都好。”
回座位的路上，周峻纬低声对程纭嘉说.
周峻纬.“别告诉桃子我专门学过法语，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他眨眨眼，快步回到齐俞桃身边，后者立刻掐了他胳膊一下，两人又陷入那种旁人无法插足的氛围中.
下课铃响，程纭嘉收拾书包时，齐俞桃突然凑过来.
齐俞桃“昨晚聚会怎么样？听说...很多人？”
程纭嘉的手顿了一下.
程纭嘉.“你怎么知道？”
齐俞桃“周峻纬告诉我的。”
齐俞桃朝门口努了努嘴，周峻纬正靠在走廊等她.
齐俞桃“他说你昨天...呃，很受欢迎。”
程纭嘉的脸刷地红了.
程纭嘉.“他全看见了？”
齐俞桃“差不多吧。”
齐俞桃的表情忽然变得认真.
齐俞桃“纭嘉，你小心点，那些男生...”
她话没说完，周峻纬在门口喊她的名字.
齐俞桃“回头再说！”
齐俞桃匆匆跑向周峻纬，后者自然地接过她的书包，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看起来异常和谐.
程纭嘉站在原地，手机突然震动。是黄子弘凡的信息.
「排练几点结束？我买了音乐室隔壁那家你喜欢的泡芙。」
她看着屏幕，突然觉得昨夜的修罗场仿佛已经是很遥远的事.
阳光透过走廊窗户洒进来，在地面上画出一道明亮的界线.
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半还在昨夜的混乱中，一半已经迈向了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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