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可现下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青云镇的小院已经被刺客占据,刀林箭雨铺天盖地,谢危于匆忙之中一把拉过沈簪衣,同时用琴狠狠地砸向刺客。
刀琴一脚踢向刺客,回头朝他们道:“你们骑马先走,我和剑书断后。”
谢危好,你们小心些。
谢危踩着马踏翻身上马。
视线之中,一双白皙的手展露人前,沈簪衣覆手上去,借着谢危的力道上马。
宽阔而温热的胸膛,透过两侧鹤唳风声,她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直到飞鸟穿过丛林,皎月踏向北斗。
谢危松开缰绳,下马后便伸出双手将沈簪衣抱了下来。
谢危马蹄会引来追兵,所以接下来的路我们要选择步行。
话落,他便一掌拍向马,嘶吼一声过后,马儿朝着更远的方向而去。
他看了一眼后便收回视线,随之看向路边的一条小路。
可若是走了这条小路……
沈簪衣那剑书和刀琴他们怎么办?
谢危以为她是在问他们的安全,便回道:“他们二人武艺高强,对抗那些追兵应该不成问题。”
接着,他从小路上收回视线说:“只要我们一路留下记号,他们会找到我们的。”
沈簪衣走吧,谢先生。
她跟在谢危身后,看着那抹衣角自不同的路段穿过,一声兽的嘶吼声清透地传来,沈簪衣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谢危似有所感地回头,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谢危这座山常有野兽,所以平日里少有人涉猎,避开野兽也算安全。
沈簪衣瞳孔微缩,接着便听谢危继续说道:“比野兽更怕的,是人心。”
望着她因为害怕而紧捏的食指,谢危叹了一口气向她伸出手道:“走吧,我拉着你。”
沈簪衣有时候觉得,还不如死了痛快。
谢危眼神微暗。
夜色之下,唯有林间树叶簌簌和时不时传来的兽鸣声,沈簪衣抬起头,望着天色不禁皱了皱眉头。
沈簪衣谢居安,若是今夜下了雪,那咱俩可能真得死一块了。
树叶簌簌作响,万籁俱寂。
交握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在这唯显得悲惨的逃命生涯中,一股酸涩的感觉迅速遍布全身。
谢危若真有那个时候,那你就不要回头,向前走。
沈簪衣一愣,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谢居安,你不是最不希望我逃离你的掌控吗?”
不等谢危回话,天空便飘起了雪,谢危眉宇间的愁云更重了一些,语气平静:“走,先找个山洞躲一下,待雪下了再做打算。”
二人很快便找到了一处山洞,生了火后她看着外面飘起的雪忍不住慨叹。
沈簪衣这老天爷还真会和我开玩笑。
她鬓发早在行走途中被树枝勾得散了下来,身上也沾了些泥污,唯有一张脸依旧保持干净。
四目相对间,谢危敛去眼底的暗潮。
谢危若是我真的病发那你便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回头。
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