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匕首泛着寒光。
宽大的手掌捏着一柄匕首强制地塞给她,沈簪衣瞳孔微缩:“谢危你疯了!”
谢危我说过,伤害你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现在杀了我。
疯子!
沈簪衣的脑海里只有这两个词,她拼命地想要挣脱,可却在下一刻听见了匕首入肉的声音。
她猛的停了下来,她低头看向谢危拿着匕首的地方,天蓝色衣衫晕染出一方血迹。
可谢危只是抽走了自己的手,沾着血迹的手抚上她眼角的泪痣,气若游丝。
谢危对不起,现在可以……接受我吗?
沈簪衣摇头,看见他眼底的光破碎下来,趁他愣神之际松开了谢危的手。
湖蓝色衣裙的衣角不带任何停留,他伸出手想去抓住,可这一切都不过徒劳。
剑书远远地便看见了姜大姑娘,正准备扬起一抹笑容时,沈簪衣目不斜视地从自己旁边走过。
擦肩而过时,他还听见了一句:“找府医。”
转角的廊亭外绕出一道身影,马尾束发。
燕临你和兄长的谈话我都听见了。
他知道,眼前之人便是死去的昭仁公主沈簪衣,也难怪她前后判若两人。
沈簪衣你想做什么?
沈簪衣的脚步不由得为之停留,少女迎风回头,一双杏眼里尚且带着警惕。
燕临缓缓后退几步,为二人留下一道安全空间。
燕临兄长他背负了许多东西,我只知道我认识的昭仁喜欢谢危。
燕临若是两人互相喜欢那便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也总好过你喜欢的人并不喜欢你。
燕家洗礼之后,燕临也仿佛一夜之间成长,如今风光恣意的少年尽显老成。
沈簪衣可是相爱并不能抵万难,我爱谢危我也爱我自己。
这世间,没有人值得她为之停留。
随之,沈簪衣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可心里,还是有些乱,她茫然地走在街道上。
浓稠的夜色中潜藏着危险的气息,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然来不及,三道人影将她团团围住。
为首之人勾了勾唇:“姜大姑娘,随我走一趟吧。”
手刀落下,视线模糊。
待再醒来之时,沈簪衣已经处在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黑色的靴子踏入房内。
对上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睛,沈簪衣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沈簪衣想必阁下便是平南王,此番大费周章地抓我一个小女子来此作甚?
“你这女子倒是有意思,不妨你猜猜我抓你究竟为何?”平南王问道。
他倒想看看度钧的心上人到底有何不同,与之死去的昭仁又有何不同?
沈簪衣我之孑然一身,唯一不同的便是与谢危走的近了些,所以是为了他?
“你很聪明,不愧是度钧的心上人。”
度钧,又是谁?
瞧见她一副茫然的样子,平南王这才想起来他那好义子身份重重。
“哦,度钧是谢危的另一层身份。”他解释道。
沈簪衣可这与我有何干系?
“他一直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人,我培养他将其送入京城,可他却反过来拔了我的暗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