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烛火摇曳。
沈簪衣平躺在床上,神色放空地盯着天花板,脑海里是白日平南王手刃小宝的画面。
她侧过头去看向谢危。
沈簪衣谢居安,谢谢你今日来救我。
谢危怎么突然想起这些?
沈簪衣小宝死了,死在我面前。
小宝死的画面与三百忠魂重合,沈簪衣的手忍不住紧握起来。
沈簪衣心怦怦地跳,翻了个身后将脸埋在枕头上,声音低低的。
谢危我知道,不论是薛定非还是小宝,我都一定会为他们报仇。
极轻的脚步声踏入房间周围,谢危耳朵动了动。
床榻另一侧传来塌陷,她下意识地回头,二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的很近。
沈簪衣刚想说些什么便被谢危抬手制止,谢危又朝着她的方向凑近了些,略显宽窄的床上,二人紧紧贴着。
谢危想来平南王已经认定我与你的关系,此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做些什么怕是会引得怀疑。
细碎的脚步声萦绕在房间周围,谢危侧耳听着外面的情况,沈簪衣紧张地捏着他袖子的衣角。
沈簪衣那你想做什么?
听觉和嗅觉在这一刻都达到了极致,依稀可以闻见他袖间的香气,以及脖颈处时不时拂来的温热呼吸。
谢危辛苦你叫一下,演个戏。
粗粝的手掌抚过她纤细的腰肢,沈簪衣轻哼出声,屋外的人脚步一顿。
沈簪衣眼尾泛红,斜着睨了他一眼。
沈簪衣你先拿开,我自己来。
她沈簪衣左右也是坐拥面首的人,不至于这样受他人刺激。
屋外的人听得耳朵微红,踩着脚步转了方向回了平南王的书房。
侍卫拱手道:“王爷,度钧山人房内有动静。”
平南王哈哈大笑起来一拍大腿说:“好啊,这度钧向来自持,此番开窍我这做义父的也算放心了,你下去吧,不必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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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人走了吗?”
谢危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侧身听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后才重新看向沈簪衣。
谢危应该是去向平南王报告了。
不提还好,此番一提,沈簪衣原本明净的脸上便带了红晕,翻了个身背对着谢危。
见她这样,谢危便也只好缩着身子。
谢危剑书已经带着我的书信去找了燕侯,不论如何我都会让燕家清清白白地回到京城。
听到此话,沈簪衣原本便不多的睡意更散了些,她接着话头道:“想来你如今已有了对策,可有需要我的地方?”
谢危不必,无论发生什么,你只需要保护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而后,两人背对而卧。
不知过了多久,谢危才翻过身,他盯着她的背影不知看了多久才说:“别担心,我会带你杀出重围,哪怕身死也会护你周全。”
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背对着谢危的角度里,沈簪衣不禁有些讶异。
烛火摇曳的亮度变低,屋内只有缠绵的呼吸声在侧,沈簪衣悄然翻了个身看着他的侧脸。
沈簪衣谢谢你,谢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