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燕家军兵临南下,一举拿下夷州。
南边防线初被攻破,归一山庄到处都是平南王的笑声,沈簪衣险些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回到房内,屏风旁侧立着两人。
一人是刀琴,一人是剑书。
刀琴和剑书毕竟是谢危的身边人,此前虽辗转于边关将军府送信,但终有回来的一天,见他二人待在这里也不言语便也忍不住问道。
沈簪衣你们二人今日有事?
此刻见她问起来,刀琴便如实回答:“是先生,先生找姑娘过去。”
沈簪衣挑了挑眉,心中虽然讶异,但还是跟着刀琴而走。
一盏茶的地方,便到了谢危居住的地方。
脚步声传来的一瞬间,谢危侧身回眸,温柔地看向她。
谢危先进来。
沈簪衣前脚踏入他房内,后脚谢危便干脆利落地关上了房门并吩咐刀琴守门。
沈簪衣怎么了?
房门隔绝之后,谢危双手紧紧地握着她的肩膀,一双眼睛里满是关切:“五日后的端阳宴会,你找个地方藏起来,除了刀琴和燕临,谁找到你你都不能现身。”
沈簪衣你们准备动手了,可是这哪里来的端阳宴会?
“我会想办法,但你只需记住我说的话。”谢危回道。
“好,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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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端阳佳宴。
值此欢庆之际,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酒杯的边沿,狭长的凤眼之中潜藏着一股杀机。
平南王玩转着酒杯,弯弯的眼睛看向谢危:“今日是一个值得欢庆的日子,我为兄弟们准备了一个节目,把人带上来。”
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谢危瞳孔微缩。
那与之被押解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谢危吩咐要躲藏好的沈簪衣。
谢危义父,你这是做什么?
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扣着酒盏,谢危掩去眼底的杀意问道。
平南王嘴角勾了勾回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动作吗?不过今日我给你这个机会,杀了她,你我父子重归旧好,大乾的天下依旧是你我父子二人的。”
谢危义父,她是我的人。
他故意咬重了“我的人”三个字,可是平南王依旧不为所动。
视线短暂相接,沈簪衣知道此时要做的事情就是拖延时间,当下便冷笑一声。
沈簪衣堂堂平南王也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你既允诺倘若我助你劝服谢危你便放我一命,如今又出尔反尔!
平南王冷哼一声: “巧舌如簧!”
随后又道: “我已经查明通州一事与你姜家两位姑娘有关,此番入主大乾我便要杀你祭旗。”
沈簪衣你果真言而无信。
平南王冷哼一声,警告性地看向谢危:“怎么,你还不动手吗?你既跟在我身边便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今日这刀若是落不到她身上,那便需要你的手来抵。”
他在逼谢危做选择,谢危的手是弹琴的手,可她不能让谢危因自己而毁了他的手。
沈簪衣谢居安,你还不动手吗?
谢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过平南王递来的匕首,寒光划过沈簪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