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谢危和张遮两人身着官服混迹在兴武卫中,刀光剑影迎面砸来。
直到燕临的到来才解了二人的困境。
“薛远,薛烨已被我生擒,你们薛家败局已定,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他的腿也被燕家军射杀,浑浊的目光落在为首的谢危身上,道:“输给你我一点都不意外,毕竟是我的儿子,可你的身体里还留着薛家的血。”
薛远赌定了谢危不会杀他,因为自己是他的生身父亲。
谢危我身体里还有燕家的血。
“母已去,父不配。”
薛远冷哼一声,说:“燕家的血又如何,可你终究是我薛家的人,是我薛远的儿子。”
燕临剑指薛远,怒道:“你休要再蛊惑我兄长,我现在就杀了你替我燕家报仇。”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燕临的手,谢危从燕临的手里接过剑柄,提剑朝着薛远走来。
血,滴滴答答地自手中滴到地面。
薛远难以置信地看着谢危。
谢危生养之恩,薛家之血,今日我便一并还给你,你也不配做我的父亲。
“谢居安!”
谢危猛地回头,于归途之中窥见北斗,此前因为薛远而引来的心绪安宁下来。
四目相对间,他只见得到她奔跑间两侧晃动着的流苏步摇,天地间,似乎只剩下她向他跑来的身影。
突然,沈簪衣瞳孔微缩脚步一顿。
薛远在临死之前还想拉个垫背的,从死去的兴武卫尸体上拔下断箭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跳起来刺向谢危后背。
沈簪衣谢居安!
此间事情不过眨眼之间,燕临拔剑一刀封喉,薛远的身体随之倒下。
与之一同倒下的,还有谢危的身体。
沈簪衣抱着谢危,一如在归一山庄那般,泪水砸在谢危脸上。
沈簪衣谢居安你别死,你不能言而无信,你说要日日听我弹琴的。
当生死来临的那一刻,从前的事情悉数浮现,沈簪衣声音哽咽道:“你不能丢下我,只要你醒了,我就答应你,我们成婚……”
她于这世间本就是一缕孤魂,若是谢危也随之离开,那自己留在这世上,又有何意义?
谢危长睫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
谢危你刚刚说的我都听见了,不许反悔。
沈簪衣好,我不反悔。
沈簪衣将头埋在他颈间痛哭。
……
明德五年孟夏,户部侍郎姜伯游之女与谢危两姓联姻结秦晋之好。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
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驾谱。
此证。
明德五年仲冬时节,崇贞帝沈琅病逝,留谢危、顾春芳、张遮等人为辅政大臣,改年号万贞。
万贞二年,少师谢危辞官归隐。
燕府的梨花重新绽放,尤芳吟的店铺也做的越来越大,如今也称得上一句尤老板。
万物伊始,姜雪宁看着这所有的一切都彻底偏离上一世的方向,所有人都拥有了与之不同的结局。
万贞三年季春时节,姜雪宁辞别,客游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