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最喜欢的时候是一边享受着火焰送来的温暖,一边躺在心上人那柔软的大腿上,顺手抚摸她那细腻的脸庞,再看看远处那两个打闹的身影,顿时感觉身心轻松了许多,她像一只小猫一样躺在炉火旁,感慨新生活的美好,然后舒服的打了个盹,慢慢进入梦乡。
…
从黑暗中苏醒的艾瑟尔感到一阵不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可相比较嘴里的口干舌燥,心里的那份郁闷更让她感到难受。
“唉…”
她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好,虽然格雷塔说过会主动让她走,但她依旧不清楚什么时候能走,什么时候能回到家乡,当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面对爱丽丝…看着那微弱的光束从乌云密布的天空照射在窗户上,她的心里更加忧郁了。
或许是这份烦躁影响了她的睡眠,今天她是第一个醒来的,天才蒙蒙亮,而墙上的挂钟也告诉她现在尚早,就连赫斯都要一个小时之后才会起来做早饭,可心事重重的她显然是睡不着了,便打算起床走走,但在那之前,她又缓缓扭过脸,窥视着一旁的爱丽丝。
看着那尚处在睡眠的小脸,她想去亲一亲,却又不敢下手,只好伸出手来摸了摸那乱蓬蓬的小脑袋,可还是放不下心来,又轻轻伸出手靠在那起伏的胸膛上,小心翼翼探测对方的心跳。
感受到那小小的心脏在一直有力的跳动,她心里便感觉安定了许多,便悄悄起身,准备去院子里走走,或者去找点什么杂活做,放松一下身心,也能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下,便于以后的计划。
来到大厅,艾瑟尔便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扭过头仔细观察了几遍也没找出原因,倒是又一次被索尼娅的那幅画所吸引,再看到那副绘画,看到上面画着幸福的笑容,她的内心只剩下了无奈的苦楚:
“索尼娅啊,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期待…可我也没有其他办法…或许你一开始就选错了人吧…”
艾瑟尔无奈地叹了口气,顺势来到门口,刚要踏出大门,她突然萌生了奇怪的念头:
“不会格雷塔在这又施加了什么探测法阵吧…”
艾瑟尔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是滑稽,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今天很可能会有一场大雨,届时自己又会被格雷塔怀疑要逃跑吧,当然,自己想要逃出去也不是个易事,虽然雨天可以掩盖很多痕迹,但是也会让路途变得泥泞不堪,没有装备自己很难远行,况且离这最近的林子也要跑上一天,光是体力就不足以让自己能跑到目的地。
想到这,艾瑟尔不由得又叹了口气,推开门,散步在中庭的小路上,呼吸些新鲜空气,反倒让她感觉舒服了许多,艾瑟尔看着周围的一切,原先阴沉沉的天空也让她觉得有种清新的感觉,拿起篮子,快步走到院子里,那是索尼娅留下的几棵紫莓树,已经开始结果,轻轻捏下一个,酸酸甜甜的味道里掺杂着一股玫瑰的香气,真是鲜美啊~采满一小篮,盯着那些几乎没有损伤的果实,艾瑟尔不由得又笑了笑,自己摘果子的技术真是愈发成熟了,回去的路上,她又看到了大片盛开的鲜花,那些幼嫩的花朵,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榨出汁来,便顺手采了几株,找个小椅子坐下,开始编织新的花环,这件做起来早已得心应手的活动,能让她好好散散心了。
不一会,艾瑟尔停下来手里的工作,看着两三个颜色各异的花环叠落在椅子上,她的心情也随之变好了许多,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果然管用,让她不再沉浸在那些难受的思考当中,还能为生活创造些有用的东西。
“好啦,该去帮赫斯做早饭了。”
拿起这一小会儿的成果,艾瑟尔聆听着那鹦哥的鸣声,小步慢跑回到了厨房。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城堡的阁楼,一双湛蓝的眸子在默默注视着一切,直到她关上小门,才缓缓移开。
“很好,你没有失信呢,那我也该遵守诺言才对…”
…
“啊!你在这~我还在想你去哪了呢。”
赫斯惊喜的声音顺着厨房门打开的声音传来,艾瑟尔一边把锅子摆好一边应声答到:
“我昨天睡的早,所以今天就起来给小姐做饭,牛奶已经煮上了,新鲜的紫梅酱也研磨好啦,就剩主食尚未完工。”
“嗯~我来帮忙!今天做个什么好呢?鸡蛋饼?不不,既然你做了紫梅酱的话…那来煎一块鸡肉再配上面包就完美了!”
说着,赫斯便拿起来了锅铲,二人一同开始为这顿美味的早餐补上最后一环,而艾瑟尔完成了自己手上的工作时,突然间又开始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忧虑又开始滋生,愈发感到不安了,希望格雷塔能早日兑现她的承诺,也许自己只需要再装几天即可,但正如那个人所说,她只能期盼,那支兵团不会太早的行动了…
艾瑟尔没有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赫斯也完成了工作,还已经注意到她脸色的不对劲了,赫斯敏锐的观察到,对方陷入了某种伤痛之中,似乎是身体出现了某些问题,这需要自己的帮助…
“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这个样子了,快把它吞下去!”
说着,赫斯拿出来了药瓶,递给艾瑟尔,后者摆摆手拼命推脱:
“不不不,真的不用了,我身体很健康的!”
见对方不听劝,赫斯只好掏出来她一直以来喂药的杀手锏:
“别像个小孩子那样不听话!小姐都比你还懂事!来,张嘴,啊~”
“…啊。”
艾瑟尔不情愿地吞咽下赫斯递过来的一勺药膏,那微苦的味道停留在舌头上让每一寸味蕾无不生涩,又勾起了她幼年时吃药的痛苦记忆,心情也随之降到最低点,大倒胃口,感觉自己吃不下一口早饭,要不是因为不知道爱丽丝什么时候会走进来,她才不会乖乖听话!
“姐姐~”
再次听到那稚嫩而又温柔的声音,艾瑟尔感到无比熟悉,可如今的她,却是再也提不起兴趣应答,是自己不想呢,还是自己不敢呢。可是望向那充满期盼的小脸,她又勉强打起精神来,把爱丽丝拉近,轻轻摸着对方毛茸茸的小脑袋,或许这样可以让自己好受一点。
“抱抱~”
“好…”
艾瑟尔默默地将爱丽丝抱起,内心已经是阴云弥漫,可面前递过来的一块面包打断了她的思绪:
“姐姐,啊~”
爱丽丝正用她那洁白的小手拿着叉子叉起一块面包,送到了艾瑟尔的嘴前,脸上充满了笑意,还挤了挤眼睛挑逗艾瑟尔,在愣了一下后,艾瑟尔还是选择接受爱丽丝的好意,张开嘴:
“啊—”
吃下这一口沾满果酱的面包,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酸酸甜甜的味道冲淡了之前的那份苦涩,让她点了点头,而爱丽丝不满于此,又张开了自己的小嘴,用手指点了点,艾瑟尔心领神会,连忙也叉起一块面包作为回礼,被小家伙一口吞下以示接受,还凑过来蹭了蹭艾瑟尔的脸颊,一旁的赫斯看到这温馨的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还真是令人安心呢~”
总之,也不知道是赫斯的药起作用了,亦或者是爱丽丝的喂食确实很暖人心,让艾瑟尔慢慢恢复了胃口,还积极参与到和爱丽丝的互动之中,给她戴上了一顶新编织好的花环,在小家伙赞许的表情中也得意地露出来了久违的笑容。
“小姐,早安!”
出乎艾瑟尔意料之外的是,格雷塔今天居然也来到了厨房吃早饭,还真是稀奇哩,难怪赫斯多切了一大块面包,对方看上去心情很好,还挥动魔法给自己和爱丽丝续了点红柚果汁,不过她并没做出什么富有含义的动作,意味着没事,但艾瑟尔还是对此早有准备,放低了期待,因此也没有太伤心,倒是爱丽丝的陪伴,让她感觉良好,心情变得舒畅了许多,开开心心的和大家一起吃完了这顿还算丰盛的早饭。
…
此时此刻,在远方的南方海域,天气俨然不同,阳光洒在蔚蓝的海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无数颗璀璨的钻石在跳跃。一条帆船航行其中,虽然这船在港口被标记为“大型三角帆船”,可商用的货轮在它面前也显得小了一圈,就连船舶管理员也称之为“四海巨兽”,来赞叹它用那三片巨大的船帆可以在各片海域来回穿梭,可在这片广袤的海域中显得是那么的渺小,但很坚韧,它依靠着风力,向着那熟悉的远方航行。船帆鼓起,像一只巨大的翅膀,将帆船推向前进的道路。尾部那巨大的三角形船帆上绘画着精美的图案,海浪拍打着帆船的船身,发出阵阵激荡的声音。船体在波浪中起伏,时而冲上浪尖,时而跌入浪谷。随着海浪的涌动,一道道波纹冲击着船身,船员们紧密合作,调整船帆的角度,以保持船的平衡和速度。他们时刻关注着风向和海流的变化,灵活地应对着各种情况,幸运的是,这条船上有着几位法师跟随,可以用魔力帮忙,一个身穿蓝棕色的皮衣男人在一群水手间显得格格不入,他快速小步穿行在人群之中,随着他的身影晃动,到了一处甲板的围栏旁,行礼后说到:
“航行一切顺利,如果不碰上海盗或者其他海兽的话,预计今晚就可抵达。”
一个金发的身影倚靠在围栏之上,脸上显露出来肯定的表情,点头以表示意,便又转头望着远处那翻滚的波浪,欣赏那些海豚在浪花中翩翩起舞。
“呼~倒是比想象的要快呢。”
望着远处那蔚蓝的海洋,她那俊俏的脸庞又露出微微一笑:
“这的海水可真蓝啊,艾娜,希望以后你也能看到~”
…
在前庭里,零星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微风轻拂着花朵,带来阵阵芬芳的香气,配合上这略微传来的雨水气息,给人一种舒心而又轻松的感觉,哪怕空气当中弥漫着些许雾气,依旧有些不畏风雨的蜜蜂和蝴蝶在花丛中勇敢地穿梭,忙碌地采集花蜜。小鸟在树枝上欢快地歌唱,那鹦哥也随着高声呐喊,为这个美丽的景色增添了诸多生机。
艾瑟尔身着披风,头戴兜帽,把穿着雨衣的爱丽丝紧紧搂在怀里,带她探索着一个又一个微小生灵,当然,因为害怕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赫斯给爱丽丝强行披上了雨衣,还叮嘱她不许乱跑,而艾瑟尔看她可怜,也给自己戴上了兜帽以表同情,却被她一路拽着不放,还抓住了那长长的耳朵,以此要挟自己抱着她,怕疼的前将官,现任女仆只好乖乖听话,手臂辛酸的一路抱着她游遍了整个花园。
“还是那么不听话…分离也许是件好事!”
艾瑟尔刚刚在内心赌气生出这个念头,转念一想又反悔了:
“唉,可我怎么舍得呢?”
看着那天真可爱的面孔,谁能想到背后藏着一颗狡黠的心呢?总是想着一些坏念头捉弄自己,可艾瑟尔却感觉自己不再反感这些动作,似乎是知道对方的这种行为是在传递一种情感,还让自己变得有些喜欢上了。
“真是奇怪啊,以前是我要跑,她和格雷塔把我死死拽住,现在呢,却是我不得不离开,格雷塔还会帮我,可心中却是不想分离,甚至感到…很难受…”
想到这,艾瑟尔不由得鼻头一酸,喉咙哽咽了起来,爱丽丝也仿佛察觉到了似的,抬起头看了看问道:
“姐姐,你怎么啦?”
“没事。”
虽然艾瑟尔赶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来掩盖,但还是被手疾眼快的爱丽丝所察觉,她伸出手也擦了擦:
“骗人,我看你的眼睛都湿啦!”
“没,是雨水啦~”
艾瑟尔又冲着她笑了笑,随即仰望天空,就好像刚刚真的有雨滴所落下来似的,而爱丽丝也借势爬上来,扒住她的肩膀,一把搂住她的脖子,一手轻轻捏住她那尖尖的耳朵,俏皮而又悄声的问:
“姐姐~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喜欢啊。”
“喜欢这种感觉吗?”
“喜欢?”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
前庭的中央,是一个喷泉。水从喷泉中喷涌而出,涌起一道道水柱,贱起一片片水花,在阴天的时候欣赏倒也有种别致的味道。喷泉周围,摆放着一些长椅,供人休息。在这里,爱丽丝可以欣赏到花园的全景,感受到大自然的美好,而艾瑟尔也可以好好坐下休息一下,缓解缓解那份紧张的心理。
“呼…”
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欣赏那喷涌而来的泉水,艾瑟尔的心情再一次平静下来,她察觉到对方似乎也在探索和自己的关系,虽然暗地里她们实际上快成了一对相爱的恋人,可从没在明面上展露过,而且,也没有真正确认过关系。
“可我却快要离开了…”
艾瑟尔又抬头看向天空,却发现是乌云密布,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墨水覆盖,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她又扭过脸悄悄盯着爱丽丝,只见小家伙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那两三只蓝蜻蜓在喷泉的水面上来回飞舞,平日里竟能如此专注认真,谁看了都会觉得煞是可爱,艾瑟尔甚至产生一种想要搂住她的冲动
“真想和她这样一直在一起啊…”
正当她在内心偷偷瞎想的时候,就像是心有灵犀似的,爱丽丝抬起头,双眼紧紧盯着艾瑟尔,让她感觉浑身有些不自在,正想扭过脸缓解一下,爱丽丝猛的跳到她怀里,左手穿过她的腋下一把拽住肩膀,右手则不怀好意的直取那团柔软的棉花,还用食指与中指夹住了蕴含的那一寸露珠。艾瑟尔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了,也没有反抗 ,反倒是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绯红,目光也显得躲躲闪闪的,这成功的鼓足了爱丽丝的勇气,她大胆靠近,脸也凑的越来越近,二人的目光此时汇聚到了一起,连成了一条线,接着,那注定要发生的事情开始了:
温暖与湿润交织在一起,相吻探索的同时,让这个满是昏暗的天气里多了一丝光明与暖意,虽然有风一直吹在她们身上,可谁也不感觉到冷,反而有种热乎乎的味道由上至下散发到全身,让脊椎骨都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艾瑟尔实在受不了,身子变得软绵绵的,而爱丽丝反而愈加坚挺,那瘦小的身影仿佛变得高大了似的,一步步把她慢慢按倒在长椅上。
终于,当一切结束之际,艾瑟尔缓缓用手支撑着,轻轻的喘着气,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只留下一束银丝残存在那链接着二人,似是在记录下这份美好的场景一样,可爱丽丝还不满足,擦了擦脸颊后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凑到艾瑟尔耳旁问到:
“要在这里吗?”
说着,她还解开了自己的雨衣,让艾瑟尔吓呆了,连忙说到:
“不,不行,现在不是时候。”
爱丽丝的眼神里尽显失望,却又突然变得像像看到了新花环一样的惊喜,指着艾瑟尔眼角的水滴问:
“你哭啦?”
“没…”
“骗人~唉?”
爱丽丝正在噗嗤笑着,直到真的有一滴雨水滴落在自己的脸上,她才反应过来那是真的下雨了,而艾瑟尔察觉到的速度要更快,在对方还沉浸在惊讶之中便立刻一把抓起爱丽丝,把她搂在身上的同时快速飞奔,也得亏她反应及时,当她来到廊道的时候,雨点开始逐渐变大,最初是细小的水滴,但很快就变成了豆粒大小,好在此时已经离大门不远,艾瑟尔咬咬牙,先抱紧了爱丽丝,小家伙也很懂事地紧紧搂住她的脖子,艾瑟尔再催生魔力到腿上,鼓足了劲一下子冲到入了大厅,她刚关上门,雨水像瀑布一样从天而降,打在地面上溅起无数水花。
“呼~好险啊。”
还好,在雨彻底加大落下前赶回了城堡,艾瑟尔把雨披摘下,尽管她反应神速,可自己依旧湿了半个身子,而爱丽丝身上则沾了些许水珠,当然,如果她刚才老老实实的没有把自己的雨衣解开,就会是全身干燥的。
“啊~终于回来了,我还担心正要打着伞去接你们呢!”
赫斯从厨房走出,满怀惊喜地说,接着便是尖声的责问:
“小姐!我都说了要穿好雨衣啊!快和我上楼,去把这湿衣服换了!”
“让我去吧,正好也去给我的衣服收拾一下。”
说罢艾瑟尔主动把爱丽丝的雨衣脱下,而赫斯点点头后便扭过身回到了厨房继续准备午饭,不过在此之前,她先盛了一碗粥送到塔楼,最近格雷塔居家的时候一直呆在那,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走在去往楼梯的路时,艾瑟尔便感觉到外面的狂风开始肆虐,像一只无形的巨兽,横扫一切阻挡它的东西。当她俩踏上楼梯时,感觉窗框都有些震动,透过窗户艾瑟尔看到外面的树木都被吹的发颤,若不是亲身在这居住,很清楚这城堡的质量,艾瑟尔会真担心屋顶上的瓦片随时会被卷到天上飞舞。
“好啦~换好了!”
给爱丽丝换上干净的衣服对艾瑟尔来说早已是轻车熟路,过程中她也不会为此感到羞愧或者脸红,可看着穿上粉白色裙子的,她却又开始在心底里萌生出一种喜爱的感觉,赶紧转过身给自己换上衣服,可是爱丽丝有些不依不饶的趁机搂住她:
“姐姐~来嘛~”
“不行!”
艾瑟尔果断拒绝,一方面是因为赫斯在楼下等着呢,另一方面,是她实在是不想在将要离开的关头再去做这种事,亦或者是她害怕吧。
爱丽丝扭过身爬到床上,撇着嘴看向窗外的雨景,看上去气鼓鼓的,像个小刺猬一样,艾瑟尔又不忍心了,换好衣服后,连忙把她搂在怀中 ,悄悄问:
“除了这个 你想干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好不好?”
“那就,让我玩玩这个吧!”
说着,爱丽丝突然伸出双手,把艾瑟尔扑倒在床上的同时揪住了她那两只长长的尖耳朵,还微微用力的拽住,疼得艾瑟尔一激灵,却没有反抗,任由对方摆弄。
艾瑟尔强忍住疼痛不发出声响,就好像觉得这样可以让对方的心情变好点,自己也能减少些愧疚一样,而似是为了要减缓疼痛一般,她闭上眼睛,又轻轻把脸靠近,爱丽丝也不遑多让,看着镜子里彼此的脸庞,接受了这份赎罪。
窗外的雨水又一次加大了,雨滴如同蚕豆般大小,听着比像冰雹一样砸在窗户上发出“铛铛”的响声,可却成了给她们的伴奏一样,让她们再次沉浸在这有趣的氛围里。
远处传来隆隆的雷声,像是天神在愤怒地咆哮,震撼着整个大地,也无形之中,让她们的动作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却有力。
“小姐~艾瑟尔!吃饭啦!”
赫斯冲着楼上喊叫,这催促声打破了一切,艾瑟尔,爱丽丝也像是知道了,不得不爬起身来,拉着艾瑟尔的手缓缓走下楼梯。
回到饭桌上,赫斯还是察觉到了艾瑟尔的脸庞与耳朵格外的红,尤其是那长长的耳朵尖还有些耷拉的样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拽过一样,这事一直困扰了她好久。
…
密密麻麻乌云笼罩在整座城池之上,阿戈斯小心翼翼的走在廊道内,隔着玻璃也能感受到那狂风骤雨的可怕,今天看来是避免不了要来一场倾盆大雨了,让他的心情很是糟糕:
“每次大雨都不是好兆头,唉,各地估计又会出现灾情了,也不知道那些刚刚组建的地方队伍顶不顶事,希望能尽可能缓解灾情吧。”
一念间,便已来到宫殿的大门前,他内心萌生出来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正要开门时,一道闪电击打在宫殿,炸裂的声音把这位身经百事的大臣吓了个激灵,在心里又咒骂了一阵天气才缓缓踏入殿内。
在卫兵的指引下,他来到门口,还不忘整理整理仪容才开门。
“殿下,您找我。”
阿戈斯表面依旧是平静如水,但内心却是有些疑惑,自己正在准备宴会的相关事宜,却不曾想这个时候被召见。
“是,想再来谈论谈论关于公主的事。”
原来是这事,他的心情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又提出什么借口来阻碍,难不成又是那些反对计划的老古董私下又找他了?但嘴上依旧是充满和气地说:
“哦,此事我已经和众臣商议完成,还在谈判中拿到了很多筹码,大体已经办的稳妥,那您是对细节还有什么疑虑吗?”
“倒也不是这件事的具体措施,只是我…”
说着,他又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更令阿戈斯疑惑了,但对方接下来的话让他恍然大悟:
“…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告诉她呢…”
阿戈斯在心底里松了一口气,同时他也感觉有些好笑,明明对方只是对王妃的遗愿而难受,却真的觉得自己很爱那个小东西嘛?可能还不如自己这次关心吧,这倒是给了他一个灵感来安抚一下。他依旧装出一份热情的样子:
“啊,这样啊,那大可不必担心,臣私下还是对公主有些调查,出海远行,亦是其所喜的乐趣,况且再过几日,便是公主的生日,届时在向她所告知,定能成功。臣也坚信,王妃若在世,也会同意的。”
说着,他指了指那远处挂着的画像,这又令对方进入了回忆的深处,正当这阵沉默快让他有些支撑不下时,一阵敲门声传来,是个传信兵。
“什么事?”
“禀告陛下, 从斯安利亚和维堪斯特来的使者团已到港口,但从中午到现在的大雨让道路变得泥泞不堪,因此他们会在那修整一晚,将会乘坐马车于明早抵达宫内。”
“好好,你退下吧。阿戈斯,看来,现在咱们该谈谈正事了…”
…
或许是因为大雨带来的压迫,亦或者是上午爱丽丝带来的过度劳累,艾瑟尔感觉这个午睡舒服极了,哪怕被对方再次缠住她也不觉得烦躁,反而给了自己一些暖意,醒来之际,偷偷把那缠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分开,把小家伙慢慢平放在软软的床上,看了一眼那还略带一丝微笑的睡颜,不得不偷偷亲了一下额头:
“做个好梦~”
艾瑟尔在心里默默祝福着,同时也感慨自己那迷茫的未来,看了一眼窗外,雨还未停,但挂钟告诉她时间已到下午,而赫斯已经起来了,便决定下楼查看一番,刚到大厅,就听一阵独属于赫斯那甜美的哼唱声从厨房传来,轻轻推开门,她正在忙着制作点心呢,见艾瑟尔来了,便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恳求到:
“你来的正好~可否帮我去后院摘点果子回来?雨水的清洗能让它们变得更加可口!”
“没问题。”
艾瑟尔应声答应 ,赫斯也不忘提醒:
“太好了~雨伞就在墙角那。”
拿起伞,艾瑟尔三步并两步飞快地穿梭于花丛间,可以察觉到雨势减小了许多,感受到雨中花园的空气清新而湿润,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花草的清香。
微风轻拂着树叶和花朵,带来一阵阵清凉的感觉,让人感到舒适宜人。
“或许等会可以带她在走廊里感受一下…”
艾瑟尔萌生出来了一个有趣的想法,接着便到了浆果从,这里结着些五颜六色的果子,她只选择了红蓝紫三种最为鲜艳的摘下,其他的就让它们再长长吧~
再次回到厨房,赫斯已经烤好了胚子,接过沉甸甸的篮子,笑着说:
“谢谢~这些果子足以做个小蛋糕了~”
艾瑟尔一边放好雨伞一边问到:
“我有个主意,不如等会抱着小姐去走廊那”
“好呀~正好我做了奶油水果蛋糕,在雨天吃,真是一种浪漫而又清爽的享受啊~”
“我来帮你做吧。”
一边忙活,艾瑟尔一边偷偷询问,希望能获得些消息:
“那个,我听说,快要到小姐的生日啦?”
“这个嘛…是的。”
见赫斯表情略有不对,艾瑟尔便改变计划,转移了话题:
“我在想,去给小姐做个什么生日礼物好呢。”
听到这话,赫斯的表情变得舒畅了许多,随即答道:
“这你就不必担心啦~到时候,咱俩一起去给小姐做礼物吧~”
…
再次给爱丽丝穿上雨衣,打上伞,三人便慢慢来到了廊道,此刻的雨滴又减小了许多,正好方便她们欣赏,雨水滋润了花园中的花朵,它们绽放出更加鲜艳的色彩,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绿叶上滴满了晶莹的水珠,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一颗颗宝石。欣赏了一会,赫斯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打着伞出去了:
“哦,我该去查看一下索尼娅留下来的那些植物,你们饿了的话就吃蛋糕,好好玩~”
赫斯前脚刚走,后脚艾瑟尔便感觉到爱丽丝偷偷注视着她,扭过身小家伙又转向花丛,像是在生闷气一样。她便赶紧抱过去问到:
“怎么啦~”
“姐姐真扫兴~”
见那故意撇着的小嘴,艾瑟尔就知道她是在故意假装生气,也只好假装说到:
“好,对不起,姐姐在这给你道歉~你还想要干什么?”
“那就…喂我吃蛋糕吧。”
“好呀~”
既然是这么简单的要求,艾瑟尔便松了一口气,她慢慢打开了包裹,殊不知自己正在走向深渊。
“是只用手指~”
刚听到这个附加的要求,艾瑟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身去,看着小家伙那期待的目光,一下子涨红了脸,她万万没想到对方提出来了这个要求,可是她又不敢不听,况且,自己就要离开了…沉默了半天,她才不情愿的说:
“我…我,好吧。”
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捏了一块,深吸一口气,缓缓送入了那早已张开的小嘴里,能感受到对方吃下去的同时用小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
“滑溜溜的,很舒服…”
艾瑟尔有些难以置信,感觉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而看对方的嘴脸,装模作样的舔了舔嘴角的奶油,似是不满足一样,让艾瑟尔害羞着继续拿起一块,这一次,爱丽丝吃下后还使劲含了一会,让艾瑟尔感受到湿漉漉而又丝滑,真是让人上瘾啊,而那小小的牙齿在自己的手指上来回细细摩噬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奇特啊…”
她觉得不该再继续下去了,可爱丽丝也顺势伸出来了一根手指,看的出来,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她便放下了警惕,可才刚刚投进去,便被对方一口含住,吃下奶油后依旧没有松嘴,轻轻嘬住,就像是在品尝又一块蛋糕一样,这种触感是艾瑟尔第一次所品尝到便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而小家伙那卖力的小表情也让艾瑟尔看得入迷:
“好,好可爱…”
她强忍了半天,才克服这股想揪一下那小小舌头的冲动,实在受不了了才不得不慢慢退了出去…
在探查完那些植物后赫斯很是高兴,它们就快要成熟了,一路哼着小曲,回来后并没有产生什么疑惑,只是感慨小姐真是太贪吃了,一下子吃了那么多快蛋糕,晚饭看样子要少做一些了,而艾瑟尔则是感觉赫斯之前说得对,下雨天品尝水果奶油蛋糕,奶油的香气和清新而又酸甜的果子在口腔里融合出一种曼妙的感觉,和眼前这美丽的雨景真是绝妙搭配,确实是一件幸事。
…
格雷塔依旧在处理许多文件,很是忙碌,
“港口区又在丢东西管我什么事?只要别耽误艾瑟尔离开就好,让我再来看看…”
她日夜忙碌,只希望这次不会有什么东西来打扰自己的计划,一定要安排好,当然,这也是自己最后能为她做的事了。
正要休息一会时,被刚刚送上来的一封白皮金印的文件所吸引,顺手拆开:
“什么?哦,艾莉莎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名字,格雷塔的思绪又回到了几个月以前,脑海里浮现出来了旧友的那副脸,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心里感叹到:
“我也就只能安排这些了,真是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个结果呢…”
格雷塔长叹一口气,不愿去再抱有那不切实际的幻想,扯出新的一张纸,继续工作下去。
…
可能是一天的玩耍大大消耗了爱丽丝的精力,她在吃完晚饭后便打不起精神来,在洗澡时还差点睡着,就像是中午的艾瑟尔一样疲惫,艾瑟尔本打算还给她讲个故事,见她这样也只好作罢,不过,爱丽丝还有些不想放弃,强撑着让艾瑟尔以后一定要给她讲完才行,可还没听到一半就倒头睡着了。
“她还真是喜欢这花环啊~睡着了都戴着。”
艾瑟尔一边感慨,一边给小家伙轻轻盖上被子,而一旁的赫斯在听到这番话后,不知怎的,突然扭过脸去,拽了被子的一
一角遮住头,听动静,像是在哭一样。
“你怎么了?”
艾瑟尔有些诧异的问,而赫斯伸出手,悄悄抹了抹眼泪,才说到:
“没事,我只是,只是有点,太激动了…”
艾瑟尔正想再问下去,只赫斯摆了个“嘘”的手势,随即便查看了一下爱丽丝的情况,小家伙依旧安稳的睡着,可她还是等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你知道吗?我很早就在这陪伴小姐了,远比格雷塔要早的多,可我得到小姐的爱,还不及您呢…”
艾瑟尔听得出来,赫斯的语气并不是嫉妒,而是一种对自己的认可和称赞,虽然夜晚愈加黑暗,可赫斯的眼里仿佛开始闪烁出回忆的光芒:
“我是打远方来的,出身并不富裕,以前只是来都城找个工作,没想到误打误撞就到了这,还被挑选做了小姐的女仆。”
她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当初,王妃把还是那么小的她交给我的时候 ,那时候小姐她还才刚刚开始读书识字呢,看着那可爱的小脸,我的心都融化了,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赫斯说着,又笑着摇了摇头:
“可惜,事与愿违,都怪我,脾气太软弱了,懂的知识也不多,小姐自己的身体也很薄弱,而且还发生了那件事…”
说到这,赫斯忍不住用手帕抹了抹眼泪:
“其实小姐她最开始和后来的性格不一样的,那时候的她还很开朗,可是…我还记得,那个雨夜的夜晚,王妃她就在那种情况下去世了…当时小姐虽然还不大,却很懂事,一句话都没说,我只好默默的陪在她身边,把她紧紧抱着…在那之后,一切都变了…”
赫斯说着说着,声音变得有些哽咽,接着说:
“小姐的身世真是让我难过,陛下也不怎么在乎她,也就偶尔才能想起来看一下。而且,小姐不幸的遗传了王妃的疾病,那病一烧就是好久,甚至还愈演愈烈了…”
赫斯的哭声渐起,艾瑟尔忍不住拍了拍对方的后背,给予她一些安慰,才让她接着说:
“您还记得那天晚上吗?就是您被抓额,被格雷塔“带”到这的那个晚上。那是我又一次看到那么活泼的小姐!”
艾瑟尔轻咳嗽了一声,她对突然使用您有些不适,但赫斯坚持说到:
“请允许我暂时用您来称呼吧,表示我对您这段时间来的感激之情,真的,很谢谢您可以这么友好的陪伴小姐。”
艾瑟尔不想让她为难,只好听她继续说话:
“之前格雷塔提到了有个精灵,我曾经在索尼娅留给小姐的书里读到过,知道她们都很优雅柔美,就顺带告诉了小姐,她也很开心能有个朋友,真正见到时,您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呢~我一开始还担心您能不能接受小姐的脾气,能不能适应这的生活,可您刚刚来就非常开朗,温柔又体贴,不仅和小姐关系密切,和我也很要好,知道那么多故事,而且还会魔法和射箭~”
艾瑟尔尴尬的笑了笑,如果被阿依妠听到有人形容自己很温柔,怕是要被她笑死吧…赫斯没注意,继续说:
“小姐的脾气不是很好,这都怪我,我的性子软,而且那么悲惨的经历也让我不太敢管教,当然,格雷塔的到来也帮了我好大忙呢~”
“我知道,那天晚上,小姐对您做了很失礼的行为呢,您应该注意到了,第二天她亲自给您道了歉,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的哦~睡前的时候,我对她说,这个姐姐是好不容易才带给她的,要懂得珍惜,要学会爱她,想必您也一定感受到小姐传达给您的爱意了吧!”
看着赫斯那充满期待的眼神,艾瑟尔只好点点,就是这个爱,表达,而且,是那种爱…
“您可能没注意到,小姐给您挑选的衣服都是粉色的呢~连房间都是,那是她最喜欢的颜色,平日里她最亲近的我都一般只许穿白色为主夹杂些粉色条纹,格雷塔也只会穿蓝黑色的衣服呢。”
赫斯的语气语气越来越轻快,像是在感慨生活的快乐:
“有您陪在她的身边,她真的变活泼了,吃饭也吃的很香,脾气也变得乖巧了许多,这都要好好谢谢您呢!可惜那病依旧在不停的发作。”
接着,她的语气又变得有些低沉:
“还记得那个您逃走的那个晚上,小姐其实私下里找过我,还哭了,哭的很伤心呢~”
说到这,赫斯满眼幽怨的瞪了一眼,让艾瑟尔也不由得涨红了脸,好在她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而是接着说:
“她问我,她不理解,明明自己那么喜欢姐姐,为什么姐姐会想要离开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只好对她说要再乖一些,要她再把爱表达的更明显一些,希望这样能挽住您的心,看来是正确的!”
赫斯得意洋洋的说着,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过了一会才迟疑的开口:
“您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就要离开了…去一个遥远的国度,是在海的那一端,具体是哪我也不清楚,心里很紧张,因为我也没出过远门,很担心小姐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了那旅程的劳累…也不知道我们能否在那生活的快乐…”
艾瑟尔心头一颤,虽然她已经知道了旅途,却没想到对方的担心这么大,也惊讶于这次旅途很可能真的有什么危险,但仍装做出一副略微惊讶的表情,继续听赫斯诉说着:
“可是,只要咱们还在一起,我就不那么害怕了,我一直相信这一点的:咱们都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困难的。生活一定会是幸福的~”
看艾瑟尔的表情有些迷茫,赫斯还以为对方也很担心,连忙解释到:
“啊,您也不必太忧愁,听说那气候温暖,还有地方可以游泳,小姐一定很喜欢,甚至看到大海就能让她很兴奋…我觉得咱们一定可以渡过难关的!好啦,就说到这吧,祝您晚安~”
说完,赫斯打了个哈欠,侧身翻过去搂住爱丽丝,把被子给她盖好,而艾瑟尔也没有去打扰,静静的也慢慢趴下,自己望向窗外,默默闭上了眼睛。而赫斯却缓缓起身,在她耳旁又说了一句:
“有你在身旁,真好~”
“嗯…”
艾瑟尔回答的迷迷糊糊,她没有想到,自己竟被赫斯看的这么重要,上次看到的那副画像,估计就是爱丽丝的母亲吧…也没有想到,在爱丽丝的心里,自己的位置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呢…那自己到底该不该…
这一夜,艾瑟尔感觉自己彻夜未眠,只因为赫斯在睡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