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十六周 番外2
*苏新皓自述视角
“青春失陷于凌乱雾都。”
01
我是重庆生的开封人。我对山城来说,既像故人,又像访客。
五岁那年,我央求母亲送我去学跳舞。
那年我天真,抬起头眼睛亮亮的,近乎承诺地对母亲说:妈妈,等我以后变成大明星了,我要给你买好多好多漂亮包包和衣服。
记忆中母亲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我,摸了摸我的头。
五岁的我读不懂母亲眼中的情味,就像十七岁的我依旧读不懂这座山城。
02
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渝北明明在重庆的西南,而它偏偏取名一个北字。
“那你怎么不说渝中明明没在重庆的中间,却要叫它渝中呢。”
在我告诉朱志鑫我的困惑时,他这样回答我。彼时他站着饮水机前,垂眸望着一握汩汩流动的清水,喉结不住滚动。
我知道他那样子必定是馋可乐了,笑着对他说:“你想啥呢。”
他没看我,兀自抿了一口水:“想重庆啊。”
我们都没说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逐渐变得不再无话不说。青春期羞于开口的秘密好像使我们渐行渐远,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口说话之前也要三思。
就好像重庆,我是茫然失措的旅人,而他是山城的血肉。
就好像雾都,我被困在大雾中央,失陷于模糊方向;而他在山外,遮挽着自己的晴天。
03
“22x,祝你生日快乐。”
那天是朱志鑫的生日,我坐在距离他很远的地方读信。
鲜花弥漫在他的周围,映衬着他即将到来的十八岁。
至于那天我究竟说了些什么,我记不大清了,也许他也没有什么印象。时至今日,我只能记得信的开头,是一个充斥着苦涩回忆的名字。
热情,曾经我们如此洒脱,发誓要陪伴彼此一辈子。我们也吵架,可是就算我们分开一万次,也会和好一万零一次。
这是第一万次。
我想不明白,明明曾经关系那么好的我们,是因为经历了什么才导致了现在这种结果。
是我缺席的十七岁吗?是我毫无征掉下去的番位吗?还是我们慌慌张张而又桎梏坎壈的青春期呢?
一年来我曾无数次坐在他身旁的位置上,无数次地找他说话套近乎来挽回这段关系。也许因为他是i人吧,表现出来的并不那么热情。可能是因为他已经的不想表现出他的热情,抑或是因为内向自卑敏感而无法表现出热情吧。
祝你生日快乐。
十八岁,相隔了同样青涩懵懂的我们。
我们在雾都拔节一般,匆匆忙忙地长大。这一路走来,看着镜中忽然长高许多的自己,却数不清我们丢掉了什么。
我好像失陷于雾都,把你给弄丢了。
04
还记得吗,刚来公司的时候,我们第一个认识的。
那时候你还很胖,脸蛋肉嘟嘟的。而我跟你握手,夸耀一般地说的街舞和jazziness。
后来的日子里,我曾无数次祈祷让我们回到那段时光。看你眉梢依旧,你青丝短促,描摹盛夏如汤。
你现在太瘦了。
出道战前一晚,我躺在黑暗中问你,万一我没出道怎么办。
你沉默了,良久才说,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我们还要一直走很久。
不可能的,最亲密的我们。
我笑了,那晚睡得心安。
我的青春,有关于你,就这样失陷于凌乱雾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