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年躲在MG酒吧VIP包厢区域的巨大装饰柱后,心脏狂跳。
厚重的包厢门并末关严,泄出的片语只言已足够让她心惊肉跳。
她只模糊听到刘伟那句“自己人的贴心”、“外人办不了”,以及苏明赫暧昧不清的“诚意”、“贴心”,再结合刘伟那众所周知的名声,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脑中成型。
正当她心神不宁,犹豫着是否要闯进去时,包厢门猛地被推开。
赵梦妍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脸色惨白,眼神涣散,脚步虚浮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摔倒。
沈舒年“梦妍!”
沈舒年再也顾不得隐藏,立刻从柱子后冲出来,一把扶住几乎要软倒的好友,
沈舒年“你怎么了?里面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赵梦妍被人拦住,茫然地抬起头,看清是沈舒年时,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瞬间注入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先是闪过一丝脆弱的依赖,随即被更强烈的羞愧、难堪和一种破罐破摔的怨愤所取代。
她猛地挥开沈舒年搀扶的手,力道之大,让沈舒年踉跄了一下。
赵梦妍(声音嘶哑,带着酒精和情绪激动后的颤抖)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来的?!走开!我的事不用你管!
沈舒年(急切又担忧,试图再次靠近)梦妍!你到底怎么了?他们是不是逼你做什么了?我刚才好像听到……”
赵梦妍(激动地打断她,眼神锐利而充满防御性)听到什么?!你听到什么了?!沈舒年,你跟踪我?!
她冷笑一声,充满了自嘲和怨恨。
赵梦妍来看我的笑话吗?看看我现在有多狼狈多下贱?!”
沈舒年(心痛地)我不是!我是担心你!苏明赫他没安好心,那个刘伟他……”
赵梦妍(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够了!沈舒年!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关心!当初赵家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的正义和原则呢?现在跑来装什么好人?!”
沈舒年(被噎得一时语塞,脸色苍白)我……我当时……”
赵梦妍(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所有的委屈和绝望在此刻化作了最伤人的利箭)我现在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这是我选的路,为了赵家,我心甘情愿!比你当初高高在上的‘无能为力’强一万倍!”
她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刺进沈舒年的心里。
她用力推开怔在原地的沈舒年,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裙,努力摆出一副冷漠决绝的样子。
赵梦妍别再跟着我!我的事,从此与你沈舒年再无瓜葛!”
说完,她决绝地转身,深吸一口气,重新推开了那扇象征着堕落与交易的包厢门,走了进去。
门在她身后关上,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沈舒年僵在原地,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失魂落魄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里面隐约传来刘伟得意的笑声和苏明赫低沉的说话声。
她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不仅仅是一个朋友,或许还有赵梦妍最后获得救赎的可能。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MG酒吧,怎么回的家。
只记得外面的霓虹灯模糊一片,夜风冷得刺骨。
而与此同时,在那间包厢里,交易达成。不久后,微醺而志得意满的刘伟搂着眼神空洞、如同人偶般的赵梦妍,从特殊通道离开,径直前往了附近早已安排好的高级酒店。
那一夜,对有些人来说是权力的游戏和欲望的满足,对有些人来说是灵魂的死亡和身体的献祭,而对另一些人来说,则是友情彻底碎裂后,无尽的自责与冰冷的绝望。
沈舒年蜷缩在家的沙发上,窗外城市的灯火璀璨却照不进她一片漆黑的内心,她知道,有些事情,从这一刻起,再也无法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