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这是初代魔神澹台烬陨落后唯一的感知。他的魂魄漂浮在虚无中，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甚至连“自我”都逐渐消融。他曾以一人之力屠尽仙门，吞噬三界灵气，最终被天道反噬——可死亡并非终结。
**“检测到目标灵魂波动，绑定救赎系统233。”**
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刺入他的意识。澹台烬猛然“睁眼”，却只看到一片混沌中浮现的银色光幕，上面闪烁着猩红文字：
**【任务：回到五百年前，救赎凡人澹台烬，阻止其黑化值达到100%。】**
“救赎？”他嗤笑出声，嗓音沙哑如锈刀刮骨，“那种废物，也配？”
**【拒绝任务将触发湮灭程序。】**
光幕骤然裂开，剧痛席卷灵魂。澹台烬看到自己的手指开始化为灰烬——这是真正的消亡，连轮回的机会都会被抹杀。
“……我接受。”
#再醒来时，他站在景国皇城的雪地里。
寒风刺骨，但澹台烬感觉不到冷。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苍白、修长，关节处有细微的木质纹路。系统233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宿主当前为傀儡躯体，无痛觉，无寿命限制。任务目标：质子澹台烬，黑化值50%。】
远处传来鞭打声和少年的闷哼。澹台烬眯起眼，循声走去。
皇宫偏殿的廊柱下，一个瘦削的少年被按跪在雪中。侍卫的鞭子抽在他背上，鲜血浸透单薄的白衣，他却一声不吭，只是死死攥着拳。
那是十五岁的他自己。
“啧。”魔神烬下意识抬手，一缕黑气从指尖窜出，却在触及侍卫前被系统强制阻断。
**【禁止直接杀戮！请通过正当手段降低黑化值！】**
“正当？”他冷笑，大步上前，一把攥住挥鞭侍卫的手腕，“滚。”
侍卫的腕骨咔嚓碎裂，惨叫着倒地。其余人惊恐后退：“你、你是谁？！”
澹台烬懒得回答。他垂眸看向雪地里的少年——曾经的自己抬起脸，嘴角带血，眼神却像狼崽般警惕：“……你想干什么？”
四目相对。
魔神烬忽然想起，五百年前的这个冬天，他差点被鞭子抽断脊梁。当时无人救他，而现在……
“从今天起，我是你的影子。”他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别死了，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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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烬不相信任何人。
尤其是这个突然出现的“护卫”。男人总用看蝼蚁的眼神看他，却在每次危机时出手——折断想灌他毒酒的宫人的脖子，烧毁写满辱骂的竹简，甚至在他高烧不退时，将药粗暴地灌进他喉咙。
“为什么帮我？”某个深夜，澹台烬盯着烛火旁擦拭匕首的男人。
魔神烬头也不抬：“你死了我会很麻烦。”
少年沉默片刻，忽然问：“你认识叶夕雾吗？”
匕首一顿。
“叶家嫡女，三日前随父进宫。”少年声音平静，眼底却藏着晦暗的光，“她说……会带我离开这里。”
——蠢货！
魔神烬几乎捏碎刀柄。他当然记得叶夕雾，那个骗得凡人烬剖心献骨的女人！系统光幕在眼前闪烁：
【警告！叶夕雾接触导致黑化值+5%，当前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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