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FOUR—
“世人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
“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万种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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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火堂那里，方多病以百川院刑探的名义替李莲花解了围，又极为豪爽的包了李莲花所有的花销。
夜里，二人把酒相谈。
李莲花倒是毫不避讳地道破了方多病的身世，这天机山庄家大业大，族中子弟想来也不知道怎样才叫低调。
凭着见识与眼力，反倒是让方多病高看他一眼。
小孩子，初出茅庐，心气高，心思浅，警惕性太低了些。
既是天机山庄的小公子，这等关系的身份李莲花自是不能过多牵扯，这为了脱身也是迫不得已，只好下了点迷药让他好好睡一觉。
方多病感到不对劲，脸色霎时变了，晕晕乎乎地做不出反应，最后重重地到在桌面上。
毕竟是做了不大好的事，李莲花还是下意识碰了下鼻尖，随即轻叹了口气。
小孩子单纯得很，凭那腰上挂着的一大串配饰，想让人认不出他的身份都难。
又有这丫鬟仆从跟随，实在是，唉。
背了手刚想推门出去，房门却被敲响，在他愣神之际，门已先行被打开。
楼殃推门便见了到在桌上的方多病，略带诧异地看了李莲花，没有多说什么。
总归是被撞破了，李莲花干笑了两声。
李莲花“这……回来了？”
楼殃微微颔首，没再走进去，转身走向庭院。
走了两步却见李莲花没动。
楼殃“怎么？等他醒来抓你呢？”
李莲花抿了抿嘴角，走出房间，将门紧紧关好。
走至院子里停着的那口棺材旁，李莲花还是没忍住询问了一下。
李莲花“你一一知道我要干什么？”
楼殃“不知道。”
楼殃没什么情绪地答着，并不关心对方究竟要做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他摆出一副了然的样子，又看了看棺材里躺着那位。
李莲花“其实吧一一他没死。”
楼殃很配合地点点头。
楼殃“大概知道。”
左右不能再耽搁，李莲花便没再避讳什么，施针将那人唤醒。
那人蓦地睁开眼睛，支棱起来，大口喘着气，真像是劫后余生。
妙手空空“姓李的，你怎么来的这么迟啊！”
妙手空空“你知不知道这归息功最多只能撑三天！”
妙手空空兀自嘟嘟囔囔着，李莲花姑且容他发了一小下牢骚，接着就催促他赶紧离开。
李莲花还不确定楼殃的动向，反倒是她很自然地跟着他走。
妙手空空“诶我说花花。”
发现了楼殃的妙手空空提了兴致，凑到李莲花身边。
妙手空空“认识你这么久，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个女人啊？”
李莲花撇着嘴满脸无语。
李莲花“那么多废话，还要不要走啦。”
三人一路跑到一处偏远地带，从这小山崖上看下去，恰有两匹马，
妙手空空“呦花花，准备地挺周全啊。”
李莲花叉着腰，微皱着眉看向楼殃。
李莲花“我只备了两匹……”
楼殃轻笑了笑，他还是不太了解自己的实力。
楼殃“你们先走，我追的上。”
听罢，李莲花便揪着妙手空空的衣领带他飞身下去，上马疾驰，一路甩开后面追着的方多病和风火堂一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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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空空“花花你看到没有？刚才那个刑探的脸真是臭极了！”
他笑得真的蛮大声，好在此处没有人烟。
李莲花倒是淡定。
李莲花“我欠你的人情清了啊。”
妙手空空“清了清了清了！”
妙手空空“今天多亏了有你啊。”
李莲花“我的东西呢？”
妙手空空怔了一下，从腰间摸出一个册子和一个钱袋。
李莲花收了册子，只从那钱袋里挑了五两银便交还回去。
妙手空空“说来你这人还真是奇怪，说你抠吧，我要分你一半银子你不要，只要这食谱和五两银子。”
妙手空空“说你不抠吧，谁要是欠三文钱你也得追到天涯海角要回来。”
李莲花“我的诊费呢也就是五两，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可。”
李莲花“这个呢，是我师父私藏的菜谱，也不知道怎么会沦落到别人的手里。”
李莲花“我就好吃这一口哎。”
妙手空空“你这个总是神神秘秘的，也看不出有半点功夫，轻功还可以。”
妙手空空“你师父是谁啊？”
他堆着笑很是好奇。
李莲花“你也别研究了，我只不是一条孤魂野鬼罢了。”
妙手空空可是半点不信。
妙手空空“孤魂野鬼？”
妙手空空“那你说说，你身边突然出现那女人怎么回事？”
李莲花“什么怎么回事。”
要说神神秘秘，他看这位妙手空空才是。
妙手空空“那可是三清圣手，楼殃！”
妙手空空“当今江湖上杀人榜头一号的人物，就那么乖乖跟着你，你敢说你只是个游医？”
李莲花眯了眯眼，顿了半晌。
李莲花“看一眼便认得出来？想来你们应该是没交过手的。”
若是旁人，但凭这张不会说话的嘴，在她那应该活不到今日。
妙手空空“她腰间挂着的三清劫声音绝无仅有，况且她自入局便从不离身，自然认得出。”
李莲花没再作声，妙手空空自言自语倒是说的开心。
妙手空空“你说这楼殃非但武艺超群，这用毒亦是行家，这人长得嘛——”
妙手空空“除了冷冰冰了点，实在是个大美人。”
妙手空空“这配我们花花嘛……”
他话还没说完，就觉得有什么令人瑟缩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后背。
僵直着回头，却见楼殃在他身后，妙手空空回头，她还很友好地扯了扯嘴角装笑。
点到为止，楼殃便将剑柄收了。
妙手空空“不是，女侠，你吓死我了，我这，这……”
这下李莲花换上了看戏的表情，好心提醒了一下。
李莲花“我们刚停下的时候，她就到了。”
楼殃没同他们一路走山崖下，凭着轻功走在矮崖壁上跟着，随他们一同落脚。
李莲花这言下之意，妙手空空刚才说的所有，楼殃都听见了。
妙手空空想求饶都想不出话，生怕楼殃一不顺心就抹了他脖子。
楼殃并未气恼，也无心伤他，只是见李莲花听着聒噪了又不好意思打断，自己便帮个忙。
妙手空空“我说女侠，你这铃铛，怎么偏生这次没声啊？”
楼殃“不是三清劫有声响，是你心不静。”
楼殃刻意说得玄虚，妙手空空也不再多嘴，只是想着这两人还真走得到一块，都奇奇怪怪的。
他抱着肩膀，忽而想到了什么。
妙手空空“我说李莲花。”
妙手空空“你是不是在找金鸳盟的人啊？”
李莲花本已转过头准备动身离开，却有三个字戳在他心上，眸子都暗了几分，看向妙手空空时眸中竟迸出了杀意。
许是被李莲花的眼神吓到了，妙手空空连忙给自己打圆场。
妙手空空“职业习惯嘛，一时好奇。”
妙手空空“再说了，就把你这个人全身上下翻个遍，也翻不出什么要紧的东西。”
说着，打了个拱向二位告辞。
走向一旁的马匹，终还是说出了些重要的线索。
妙手空空“嘉州，灵山道场，说不定有你要找的人！”
灵山派。
李莲花暗自决定了下一步的目的地。
楼殃抱着剑跟在李莲花后面，没迈出几步便随李莲花一同停下。
李莲花“就这么一直跟着我？”
楼殃耸了耸肩，算是默认。
两人僵持在这，楼殃被盯得无辜，难得有些愣，慢慢眨着眼睛。
似乎是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此刻李莲花对她也没有什么敌意。
李莲花“总得有个理由吧？”
楼殃“金盆洗手之后一一总要有个归宿。”
此事她早有打算，不全是因为李莲花，杀人榜榜首，名声大显，可她活得不自在。
李莲花并没有多意外，凭着此时的心境，他已然并不多关心他人的往昔。
李莲花“然后呢？”
楼殃“我可以保护你。”
李莲花“哎。”
李莲花抿着笑摆摆手，并不大赞成。
李莲花“我先前活得也挺好的。”
楼殃轻呵一声，终是算计不过这只老狐狸。
楼殃“那李神医看看，你缺的银子在这袋于里够补上吗？”
楼殃摸出钱袋晃了晃，李莲花也没忍住笑出声。
还真是两个怪人，这都能想到一块。
他固然是没收的，自上次结识，亦有了接纳楼殃的意思。
此番结伴同行，这便入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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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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