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FOUR—
“对视吧，眼睛很难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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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州·灵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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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殃随李莲花一路行至嘉州，寻往灵山派时恰听闻七日前灵山派掌门于众目睽睽下蝉蜕登仙而去。
此事听着奇诡，又碰上灵山派张榜找寻那“转世灵童”，这便动身一探究竟。
楼殃本想着随人流进去，奈何李莲花不想走寻常路，偏挑了后山幽辟处的入口入院，找了些什么颇为荒唐的理由。
楼殃揉了揉太阳穴，没想到他竟还喜欢胡闹台，颇有些头痛，奈何拗不过他，最终妥协跟了上去。
只是这一方案，并不如李莲花想象般顺利。
李莲花“怎么这么粗鲁呢？”
这不，门跨进去还没走多远，就被两个弟子架着胳膊丢了出来，指使的那人跟出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李莲花。
风柏“还不快滚！”
李莲花颇有怨气地瞥了他一眼，兀自整理了下被弄皱的衣服。
楼殃早觉着他这法子不成，先前就没跟进去只候在外面，眼下看李莲花被丢出来，脸色不大好看，走上前往李莲花身边站。
她自知不该轻举妄动，只是实在看不惯对方趾高气昂的样子。
楼殃“真没规矩。”
楼殃嘟囔着这一句，好在李莲花对她做了个“放平心态”的手势又提醒她一遍，这才没有上前同对方较量一番。
李莲花摆出三分严肃两分无赖的气质，正色道。
李莲花“虽然你们掌门死了，但他欠我五两银子总得还了吧？”
李莲花“你是他徒弟，把账给我结了。”
风柏“滚！”
那人说话仍是毫不客气，楼殃冷眼看着他，小本本已刻下此人的相貌，改天必雪今日之耻。
李莲花“我跟你说啊，我跟你们掌门相识一切，我进去单独拜一拜他不可以吗？”
风柏“你不走是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莲花“你别下来，我走。”
李莲花这便拉着楼殃离开此处，他事先也未曾科到这人软硬不吃，竟就这般碰了壁。
楼殃“灵山派这般教导弟子，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楼殃“王青山若是知道，怕是能直接还魂回那副肉身。”
李莲花顿了顿脚，同楼殃徒在并排。
李莲花“那我听听楼女侠都知道些什么。”
李莲花看样子颇为好奇，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楼殃倒不觉得他是真的希望从自己这收获什么有用的信息，如今江湖上关于李莲花的传闻她也都知晓，此人实在深不可测，定是个有很多故事的人。
不过也可以当作是消磨路上时间，她依旧顺着刚才的话说了下去。
楼殃“刚才拦你那个便是灵山派首徒，叫什么，何乌有？”
楼殃“怎么说也算是王青山最得意的门生，哪曾想是这种脾气。”
楼殃觉得他刚才对李莲花的举动实在粗鲁了些，有辱斯文。
李莲花“那你可信这王掌门蝉蜕登下，转世为灵童一事？”
楼殃“我向来不求仙不拜佛，这种荒诞的事情自是不信的。”
李莲花“只是这灵山派信徒众多，风评还算不错，又说这王青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变了金身一一”
李莲花“可多了几分可信度？”
楼殃轻笑了下，眸子微垂。
楼殃“世人终究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李莲花怔了一瞬，不禁摇摇头。
世事凉薄，各路人生，便是这般道理。
走着，忽然间一个人影闪现在眼前。
方多病“好巧啊，李神医。”
没错，正是前不久被李莲花忽悠了的呆萌小刑探。
方多病“还以为找你需要很久呢。”
方多病“没想到这天道好循环，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李莲花和楼殃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感到略有些头痛。
李莲花抿了嘴对方多病扯出笑容。
李莲花“是很巧啊。”
他打着哼哼干笑了两声，随即拉着楼殃转身就要离开。
可方多病哪肯放过，说时迟那时快，向前两步直把李***在几步后的一棵树上。
李莲花无心也无力反抗，便随着方多病的架势后退靠在树上。
楼殃早就做出反应，方多病空出一只手同楼殃对了一掌，李莲花同楼殃摆了摆手示意她无事，她适才收了功力却仍站近了两步，以防方多病真的要做什么不利于他的举动。
方多病看了眼楼殃，傲娇的表情中写着“我很严肃”，又带着点幽怨，对方实力太强，显然没用真气已然震得自己手有点麻，
转而对着李莲花又“凶狠”起来，手去触摸他的经脉。
方多病“内里虚空，丹田无力，你当真不会武功。”
李莲花”身体还很差，经不住拷打呢。”
方多病“可你害本少爷在风火堂面前丢尽了百川院的脸！”
方多病义情填膺，近几日一直为此耿耿于怀。
方多病“你放心，我方多病是不会对没有武功的人下手的。”
方多病“你不是很能说吗？不是有很多关于佛彼白石如何训练刑探的意见吗？”
方多病“跟我回百川院走一趟，我倒到要看看你这三寸不烂之舌能不能逃得过百川院的牢狱之灾！”
说着就要将李莲花拽走，楼殃再一次预判了他的动作，挡住李莲花身前，
楼殃“方公子，从我眼底下劫人带走，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方多病撇了撇嘴，收了动作。
方多病“堂堂三清圣手，居然和这种江湖骗子为伍，真叫人唏嘘。”
虽然打不过，但是这嘴上功夫是断然不会让的。
楼殃没纠结方多病损了她什么，赏金客做的本就是黑白两道的生意，像她这般颇有名声的，纵然是守着自己的原则也变不了世人的眼光，再难听的话又能将她如何如何。
楼殃“这闯荡江湖呢，喜欢脸面终归是要吃动的，俗话讲‘死面子活受罪’，何必自己找不痛快。”
方多病“他即为帮凶，自然逃不了法网，今日便是楼女侠要拦……”
方多病“我方多病也要一试！”
楼殃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眼前这位少年郎，已然有了超乎于他年龄应有的胆色，先前见他出手，虽然只有短短几式，却看得出功夫到家。
若心诚，不假他日，定为新秀。
楼殃“既然如此……”
似乎是瞥见了楼殃正要握紧剑柄的手，李莲花忙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李莲花“诶诶诶，咱们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商量。”
他清了清噪子，对楼殃颇教育道。
李莲花“我知你只是不喜多言，可这事事动武太耗心神，我这楼里莲花清，你没事呢磨磨心性。”
接着，便接了方多病方才的话。
李莲花“小兄弟，这百川院就免了吧，其实呢，我也就是帮了个忙，收了五两银子出诊，也罪不至此啊。”
李莲花“再说了，这件事情我跟你好好解释一下，其实就是这个妙手空空他……”
方多病“归息功对吧。”
方多病打断了李莲花的话，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李莲花“没错。”
相比之下，保留在对方多病第一印象的李莲花略带了诧异，还以为他真的是天机山庄娇生惯养出来的大少爷。
方多病“我从来都不相信什么起死回生之事，那天我想了整整一夜，你到底是如何搞的鬼，终于让我想明白了。”
对方多病改观的同时，李莲花却想到了这人显然不好糊弄，此路不通便只得另辟蹊径，使出杀手铜。
李莲花“既然你这么聪明的话，那一定很清楚什么事情对你是最有利的。”
李莲花“如今这个灵山派的掌门已经被杀了，我可以帮你断案，帮你通过百川院的考核，让你爹娘也再无话讲。”
接着，便环环相扣地道出他所推算出的事情。
方多病虽惊于李莲花的观察和推理能力，竟猜出了他此番的意图，但依旧保持警惕，剑柄抵在对方脖子上。
方多病“你怎么知道灵山派掌门被杀了？也参与其中？”
李莲花欲拂去那把剑未果，对方多病的执拗较真颇为无奈。
楼殃“你算一算时日，王老头死的时候，他应当还在风火堂的人手里。”
方多病略略估量，这才犹疑着放了李莲花。
言语周旋许久，两伙人适才达成了不怎么算数的共识，一同去往那灵山识童大会的现场。
识童大会一事张榜作示广做宣传，眼下这灵山派院里殿外好不热闹。
楼殃“先前便说了从这里进会容易很多。”
本不至于被人那么难看的丢出来，楼殃微微朝李莲花撇了撇嘴。李莲花到不以为意，配合着笑笑。
李莲花“走寻常路嘛，总会失掉很多乐趣。”
说着，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位女子身上，那人怀里抱着个孩子，走了他们的反方向。
注意到李莲花的目光，楼殃也顺势看向了那女人，已然错过他们，只留下背影。
楼殃蹙了蹙眉。
楼殃“灵山派这万贯家财一一此举与拱手让人一般无二。”
李莲花“所以我们的想法大概是一致的。”
楼殃明了，眼神回应却没有再接下去。
方多病“你们在说什么？”
楼殃“说灵山派这姓王的糟老头子，一肚子坏水。”
楼殃的回答不避讳，语气颇有戏谑。
李莲花倒难得看她打趣什么。
李莲花“姑娘家家的，说话这么喜欢带刀子，人都没了也不留情面。”
楼殃顿了顿，随后反击。
楼殃”自然比不上李神医八面玲珑。”
四目相对，眉眼弯弯含着笑意。
为相逢，庆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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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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