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姚惜,苏无名,喜君,快马奔腾,前往宁湖赴任。
没错,又少了一人,谦叔。
苏无名本来打算请熊刺史派人送喜君回长安,顺便带着谦叔回老家,毕竟谦叔的年纪比费鸡师还大,跟着他这么四处奔波也不是事儿啊。
当初从长安到南州来,谦叔也是休息了很长时间才缓过劲儿来,再这么折腾,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可喜君这不想回长安,这就犯了难。
姚惜正好我那院子白放着也没人住,不如让谦叔帮着看房子?
苏无名这……那就多谢了。
苏无名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很干脆就领了她这份好意。
只不过,姚惜想到那聚灵阵,特意嘱咐了一句:“谦叔啊,院子里的摆设,五年内万万不可轻易挪动,若有想要添置的,就先可着屋子里面来,等过了时间就好了。”
谦叔虽然不明白,但也慎重的应了。
*
三人一路翻山越岭,因着这次姚惜就做好了长途跋涉的准备,是以路上除了骑马颠簸的累一些,吃喝方面倒是没怎么受委屈。
中间歇脚的时候,姚惜还拿了小锅,煮的方便面,换了油纸包着的,酱料也用小坛子分装好了,油包是油包,调料包是调料包的。
方便面这玩意,味道实在是太霸道了,喜君和苏无名两人是驿馆图也看不下去了,堪舆图也看不下去了,就巴巴的望眼欲穿,等着吃呢。
苏无名出门在外,能吃上这么好的汤饼,多亏小姚惜提前做了这么多准备。
姚惜一边盛面一边搭话:“从长安出来这么久了,光是耗在路上的时间就好几个月,总不能还要饿肚子吧,喏,您的面,多吃点啊。”
苏无名挑起筷子,吃的文雅,且快速。
喜君也不遑多让,这种油炸过的面饼他们没吃过,姚惜倒是突然想起来,这时候,好像没有豆油呢吧?
嗯……
姚惜也没多想,现在想这些没用,吃了饭,收拾了锅碗就又上路了。
眼看就要到宁湖城了,谁想到竟然下了好大的雨。
雨幕如瓢泼一般,落到积水坑中都冒泡了。
山路泥泞,到处都是泥坑,这种情况下也不好骑马了,万一马受伤了就不好了。
三人牵着马,身披蓑衣手撑油纸伞依然被雨浇惨了,苏无名更惨些,文人打扮,穿的步履鞋已经湿透了,姚惜和喜君倒是穿的乌皮六合靴,好歹里面没进水。
耳边噼里啪啦的雨水击打伞面的声音,本来都好好的,不知怎的,苏无名牵着的马突然嘶鸣起来。
喜君怎么回事?
雷声传来,苏无名四处看了看,没发现异常:“不用管它,就权当我刚才给你们讲的故事中的怪物出来了。”
喜君义兄,你别吓我!
喜君胆子小,姚惜胆儿大啊。
姚惜先生,我喜欢听,接着讲接着讲。
苏无名古人说,渡江越湖时,不能把血滴在草丛里,否则被江边湖畔的鼍舔到,鼍的魂灵会依附在人身上,滴血者就一定会遭厄运。
鼍有什么好怕的?
扬子鳄那玩意都成珍稀保护动物了,没灭绝还多亏了养殖呢。
苏无名原来的宁湖呢,又叫鼍州,我想啊,这鳄鱼应该有很多。
姚惜很多?
要是泛滥成灾了,那就不妙了,再怎么说,也是鳄鱼,这时候的船都是木板船,若乘船的时候被咬坏了船,掉到水里没准就会被撕咬干净。
喜君义兄,你看,前面有座大庙。
苏无名哈,太好了,我们到庙里避避雨,明日再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