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惜乾岁客栈,果然是东都,繁华如梦。
这里面的豪华程度就不一般,富丽堂皇,衣香鬓影,台子上还有跳着胡旋舞的胡姬。
三人往里这么一进, 穿着轻纱裙的丰腴美艳女店主便扭着腰肢娇笑着迎了上来……直扑长珩而来。
姚惜当先一步挡在长珩身前,手一抬:“干什么?!退后!”
长珩噙着笑,十分享受的看着阿清为他出头。
往常都是长珩他自己,恨不能树一块贞节牌坊插脑门上,不假辞色的样儿,但凡有点儿眼色的都不敢近前撩拨。
除了刚从影视世界出来,还没做好准备就直接穿成了皇上那回,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生扑的,姚惜也没处理过这种事儿啊。
手比脑子快,噌的一下就上去了。
她倒是上去的快,但人家没那么快就刹住啊。
姚惜愣着看这女店主,手不自觉的动了一下,她发誓,就一下。
女店主低头看了看,然后噗嗤一笑,笑声也没方才那么娇媚了,完全就是哈哈哈那么笑。
长珩嘴角的笑意顿时凝住,抬手就把住了阿清的胳膊,往自己腰上一放,指了指靠窗的桌:“好酒好菜都上那。”然后扯着姚惜就过去了。
这老板娘也没计较,也没纠缠,好容易笑够了才甩着帕子就去招呼伙计了。
姚惜直到坐下了还有点不自在,束手束脚的放下了行囊,怎么说呢,她这身高,手往前那么一怼,巧不巧的正停在人家胸口上。
往常那些世界吧,她动手打的也多是男的,又都是战斗状态,浑身都绷着劲儿,这胸膛也就硬邦邦的。
但这位老板娘呢,风情万种的,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她这手往前这么一放,差点怼人事业线里。
除了长珩,她还摸过谁?
没了呀!
咦?
这么一想,是不是有点亏得慌?
阿清这小眼神一动,长珩就能把她的想法猜个七七八八,不由哼了一声:“倒酒!”
姚惜哦哦,倒酒,倒酒。
姚惜分外殷勤的涮杯子涮筷子的,而后酒满上,给递到嘴边。
费鸡师都没眼看,自顾自的喝酒,滋溜滋溜的。
不一会儿,高高壮壮长相凶悍,走路duangduang的伙计给上了菜。
姚惜不由顺着端盘子的手看向这伙计,双手的虎口掌心都有茧,抬头去看,半长不短的黄头发,毛躁躁的,一半披着,一半用彩绳在脑瓜顶上歪着扎了个短辫,脸上不知道抹的什么,泛着铁灰色的银光,跟长安鬼市里那些做黑买卖的人差不多的装束。
身上的味道也很重,酒气混着汗味,用了很重的香料做掩盖着,姚惜都没敢细闻,冲鼻子。
还有柜台那还有一个侏儒,头上也是乱七八糟的用些动物骨头装饰着,眼周附近点着红点,也叫面靥,通常是点在嘴角两边的,但实际上随便你点脸上哪都行。
她们还没说什么呢,这人放下菜,一打眼看到了他们的行李,开口就是撵人:“我们这楼上就剩一间房了,不够你们三位住的,喝了酒还请找别家吧。”
……虽然他们本来也没想住,但这个事儿吧,不是这么说的。
费鸡师悄咪咪的喝了一坛下去,空腹喝酒本就容易醉,这会儿声调起的老高,嚷嚷着:“你这儿这么大的客栈,还能没有客房?鬼才相信呢!”
那伙计也不含糊:“就是没有了!后院倒是有几间,住的都是长期的租客,还有一间空的,可你们也住不了。”
姚惜为何?
那伙计瓮声瓮气的:“因为死了人。”
姚惜和长珩脸对脸,不是吧?这都能碰上?
一个没注意,费鸡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胸脯拍的啪啪直响,大着舌头:“死了人算什么?我就是大夫,这是我徒儿,徒媳。我跟你们说,我这徒弟……”
竖起大拇指,拿到眼前辨认了一下,没错,又唰的往前推过去,:“这个,有的是钱,给我再拿酒来!”
说着,手指摆弄了半天,扎巴扎巴的又竖起两根手指:“拿三坛来。”
老板娘这时候也扭了过来,闻言捂着嘴笑:“呦~~~我说呢,原来是大夫啊!”
当医生的,还怕死人:“可我们这啊,闹鬼呢!”
又闹鬼??
姚惜都无奈了,倒是来个真的她看看啊,光说不练假把式,都晃了她多少回了。
长珩一边拉扯着费鸡师,将他按下,一边说道:“巧了,在下正是道医一派,对邪妖克害也颇有研究。”
姚惜猛猛点头,忽然抬眼看向二楼,那里一道黑影嗖的一下消失。
醉醺醺的费鸡师眼珠一转,一拍桌子,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没错,鬼在哪?让他过来!”
费鸡师说完,又瘫软了下来,还打起了呼噜。
呵,合着他没醉!
也是,度数那么高的药酒都喝了,酒量早就今时不同往日了。
姚惜跟长珩手忙脚乱的扶起费鸡师,让他趴好。
姚惜唉!他这样,我们也走不了呀,罢了,一间就一间吧,三郎,先对付着,好歹等师父酒醒了再说呀。
长珩也罢,那先开一间房。
老板娘拿帕子捂着鼻子,吩咐那高壮的伙计:“哎呀,还不快送贵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