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心急如焚,眼眸中满溢着担忧与急切,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眼前的一切阻碍。此刻,他心中再无半分犹豫,决意要去找白玦问个清楚,讨个说法。
他脚步匆匆,几乎带着几分慌乱,抵达了长渊殿。然而,空荡荡的大殿中唯有冷清的空气与沉默的柱石,哪里寻得着白玦的身影?天启紧咬下唇。
焦急如烈火在胸腔内熊熊燃烧,继而毫不犹豫地转身,仿若一阵裹挟着急切的疾风,朝着瞭望山迅速奔去。
终于,在那瞭望山上,他的视线捕捉到了白玦那抹熟悉的身影。四目交汇的刹那,气氛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变得凝重而紧张。
二人之间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悄然弥漫,无需言语便能深切感知,可谁也没有迟疑半分,当即展开了一番言辞激烈的对话。话语如剑,字字句句直刺对方心间,锋芒毕露,不留丝毫情面。

天启“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看书?我问你,你对熙熙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熙熙的神力气息,就连上古都与她失去了联系急的在朝圣殿直跺脚”
白玦“她刚入我长渊殿时,我便封了她的神力”
天启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知不知道熙熙她不见了?”
书房内,仿若被静寂的深渊悄然笼罩。白玦安然端坐于桌前,修长的手指轻握书简,那沉稳深邃的目光,恰似幽潭深处不见底的宁静,外界的纷扰仿若石投湖心。
却难在他内心的明镜台激起半点涟漪。即便染熙失踪之事沉重得犹如巨石悬于心间,令常人几近窒息,可白玦依旧宛如矗立千年的山峦。
在岁月的风雨中默然伫立,不动声色地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侵袭。眼前这棘手之事,在他眼中不过如漫长岁月里一缕转瞬即逝的缥缈轻烟。
而一旁的天启,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状态。他胸中的愤懑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几乎要将胸腔撑裂,可这满溢的情绪却无处可泄,那双眼眸瞪得浑圆。
其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紧紧锁定在白玦那平静得如同古井深潭般的侧脸之上。天启心中的怒焰仿若一座沉寂良久却即将爆发的火山。
在灵魂深处剧烈翻腾,每一刻都在挣扎着冲破那层理智的枷锁,渴望将那些被压抑了太久的情感彻底宣泄而出。
白玦
“急什么?过不久就会下雨,她这受不了半点苦的性子,淋了雨自然会回去”
天启“白玦,熙熙究竟做了什么事?为何你对她如此厌恶?你以前可是最喜欢”
白玦微微皱眉,面上依旧保持着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却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竹简。他抬眸看向天启,目光深邃幽沉,眼眸深处悄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制止之意。
仿佛在无声地告诫天启: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那目光犹如一道无形的屏障,试图将天启后面的话语尽数阻拦,不让这一室的寂静被打破。
也不让那已然复杂的氛围再添上更多纷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白玦的目光就像是一道凝固的冰河,虽无言语,却足以令人心生敬畏。
天启与他对视,只觉得那一双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都被这深不见底的宁静所掩埋。每一秒的沉默都像是被拉长了无数倍。
在这微妙的气氛中,连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似乎任何一点轻微的声响都会成为打破这一切平衡的导火索。
白玦
“做了什么?她爱慕财宝,在我殿中不过修行几日,便公然收下重礼带众女神入我殿中,真是荒唐至极”
白玦“我本以为她的性子,一如9000年前那般,没想到,是我高估她了。这些年来,把我教的全还给我了”
天启“重礼...?”
白玦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忖着这“重礼”一事,只觉处处透着不对劲。九千年来,他守在染熙身边,亲眼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对她的脾性再了解不过。
染熙向来不是那贪恋财宝之人,哪怕只是世间最寻常、最微不足道的小物件,于她而言都如同稀世珍宝,能让她的眼眸瞬间绽放出欣喜的光彩。
可如今,怎会突然对贵重礼物这般在意了呢?白玦缓缓闭上双眸,长睫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他静下心来,细细回溯着染熙近期的一言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