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漫不经心地笑，他避而不谈，直接换了话题，“刚刚那名细作招了，他是
轩的内线。”
灵昭眉一蹙，“辰荣义军是块香馍馍，他想要。”
相柳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灵昭，“轩和叶十七的真实身份，我猜到了些许苗头。”
灵昭琢磨了下，觉得告诉相柳他们是谁也无碍，毕竟一个要离开了，一个曾暗地里卖给辰荣义军很多东西呢。
“轩是西炎的王孙，西炎玱玹；叶十七你应该熟悉一二，他是涂山璟。”
相柳唇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了。
那是一种从内而外散发的愉悦。
灵昭的直白，又一次让相柳感觉到，他于她而言，是特殊的。
“比起杀你，玱玹更想收服你。玱玹最近联系安插在辰荣义军里的内线，应该是再想尝试尝试。
后日，他就离开清水镇了。
我也会离开。”
相柳心一沉，面色又重像被冰雪覆盖，透着冷，“你跟玱玹……你支持西炎？”
“我是那么傻的人吗？”
灵昭有时候觉得相柳聪明，有时候又觉得相柳：九个脑袋凑不出一个顶用的。
灵昭现在都有点担心相柳会被骗。
死心眼的赤忱妖万一认定错了人，绝对是个悲剧。
“我知道玱玹的野心，也知道玱玹想借我的势力，怎会轻易被他蒙骗？
放眼大荒，又不是只有玱玹一个王族，做什么只围着他一个人转，
选择多着呢。”
相柳面色又回温了，“你想选谁？”
相柳捏起茶杯，好似无意地接着问，“不选他，为何要和他一起离开清水镇？”
“不止玱玹，还有其他人，我们要去轵邑城看赤水秋赛。
当然，还有别的事儿。
等离开轵邑城、踏上皓翎那日，我就知道选谁了。”
灵昭抬手，一只灵蝶出现在了她的手背上，“这是传讯蝶，记下了你的气息，能用于你和我之间的传信。”
你和我？
相柳敏锐地捕捉了这几字，
相柳伸手，冰凉的指尖触碰上了灵昭温热的手背，一冷一热相碰，像一片雪花落入温水，泛起一圈圈涟漪，两人皆是一颤。
灵蝶振翅飞落到了相柳的手背上。
灵昭急忙收回手，藏于宽袖下，慢吞吞地道，“听说这次的赤水秋赛很盛大，有很多世家氏族的子弟参加。你
若没空，我们，灵蝶联系。
不管在哪儿，只要灵蝶记住了气息，就能传去信。”
相柳将灵蝶收起，心中已有了打算。
＃
一日后，灵昭几人离开了清水镇。
赤水秋赛是辰荣熠接管中原后举行的比赛。这个比赛，不以国论，各国各地的世家氏族子弟只要有意愿，都可赶来轵邑城参加比试和交流。而因为赤水秋赛相当于大荒的盛会，西炎和皓翎也会派遣大臣送来奖品。
这次，皓翎派来的人是蓐收。
阿念早给蓐收传去了信，让他务必在轵邑城安排好一切。
出行后，灵昭和阿念一直乘坐着同一辆马车。随着马车缓缓地驶向轵邑城，灵昭发现：阿念提及蓐收的次数越发频繁了。
“阿念，你对蓐收很上心？”
灵昭带着打趣的口吻，阿念立即反驳，“怎么可能。”
“嗯哼～”
阿念用小臂碰灵昭，“说蓐收干嘛，怎么不说哥哥。我看见了，出清水镇时，哥哥将一只朏朏带进了他的马车。”
“朏朏，他可以送给其他人。”
阿念轻声喃喃，“我看不见得。”
灵昭看向阿念，阿念叹了口气，“好吧，玱玹哥哥他，我见着也不是个好东西，
不过，
阿昭，你若喜欢，我绑给你。”
灵昭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匪气？”
阿念以手撑下巴，“那阿昭，你就没动心的人吗？”
动心的人？
灵昭脑海里忽然冒出一抹纤尘不染的雪白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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