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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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纸巾边缘，褶皱在掌心碾出细痕。陈奕恒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时，她忽然想起祁晚腕间那圈被手铐磨出的血痕——那些被扭曲的爱与恨，最终都化作了伤人的利刃。

夜色渐浓，酒店宴会厅的水晶灯在许昭瞳孔里碎成刺目的光斑。雕花旋转门开合间，香氛裹挟着孩童的欢笑声扑面而来。十岁女孩穿着缀满珍珠的白纱裙，像只被精心饲养的瓷娃娃，而那个男人倚在真皮沙发上，端着香槟的指尖轻轻叩击杯壁，目光如毒蛇般缠绕在许昭身上。

"姐姐来啦。"

小女孩蹦跳着扑过来，发间的铃兰发饰随着动作轻响。许昭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不待见自己的小女孩，突然对她这么亲密。许昭蹲下身时，瞥见她颈后淡粉色的胎记——和自己当年被抛弃时，裹在襁褓里的照片上，一模一样的位置。

酒杯碎裂的脆响突兀地刺破喧闹。许昭抬眼，正对上男人骤然阴沉的脸。他扯过女儿的手腕，声音里掺着冰碴："去给妈妈送蛋糕。"待女孩离开，他逼近两步，香水混着烟草味几乎要将许昭笼罩："看到了？你永远得不到的，我全都能给她。"

许昭垂眸轻笑，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宴会厅穹顶的巨型吊灯突然闪烁，在明灭的光线里，她想起祁晚崩溃时的哭喊。原来被恨意灼烧的人，都在用最锋利的姿态掩饰内里的千疮百孔。

许昭"生日快乐.”

许昭从手包里取出礼盒，银色包装纸映着她平静的脸。盒中躺着枚精致的胸针，造型是振翅欲飞的凤凰。男人正要冷笑，却见许昭忽然贴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

许昭“你以为用血缘就能困住我？你以为祁晚的悲剧还会重演吗？因为我早已不是任人拿捏的提线木偶。"

许昭刚说完，小女孩突然大叫一声，胸针上面的凤凰造型刺穿了小女孩的手，鲜血淋漓。

宴会厅内的喧嚣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灯光下，小女孩的尖叫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划破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的手掌被凤凰胸针刺穿，鲜血顺着白皙的手臂蜿蜒而下，滴落在洁白的纱裙上，染出一朵朵妖冶的红花。

“许昭！”女人的声音尖锐得像一根绷紧的弦，下一秒就断裂了。她冲上前，高跟鞋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许昭的脸颊立刻泛起了一片火辣辣的红，耳朵嗡嗡作响，但她没有躲闪，甚至没有抬手去捂脸。她的目光依然冷静，像是深海中的暗流，表面平静，底下却是汹涌的漩涡。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妹妹？”女人的声音颤抖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手指紧紧抓住小女孩的肩膀，仿佛怕她会再次受伤。“她是无辜的！”

许昭缓缓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里带着几分嘲讽，几分冷冽，像是冬日里的一缕寒风，刺骨而凛冽。

许昭“妹妹？”

她的声音低柔，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了空气中的紧张。

许昭“什么时候，她也成了我的妹妹？”

男人的脸色骤变，眼神阴鸷得可怕。他一步跨到许昭面前，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她，“够了！你还想闹到什么地步？她已经受了伤，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良心吗？”

许昭“良心？”

许昭抬眸直视着他，眼神锋利如刃。

许昭“你有资格跟我谈良心吗？

论良心，牺牲自己亲女儿来让陷害她这件事情上，她还真比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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