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宫的视线都落在承乾宫上,众人对玉嫔意外小产的真相也是多有猜测,一时之间庆嫔生病都变得不再显眼。
庆嫔自回宫就越发虚弱,她只以为自己是在圆明园时的风寒未愈,又加上舟车劳顿,传了太医,开了药,便放心下来。
皇后这边却加大了庆嫔的药量,让她越吃药,病越重,等庆嫔察觉不对时,她已经一日只清醒两三个时辰了。
如今太后远在圆明园,她们母子最大的倚仗不在,她只能求助皇后,皇后面上关心,不停的送来补品,又不时探望她,还吩咐太医好好救治她。
转头就去和已经一岁多的六阿哥亲近,还不时抱一抱六阿哥,更是给六阿哥送来不少玩具。
等庆嫔终于有所察觉时,她已经开始呕血,可太医前几天还说她只是当时难产亏空了身子,这时候她才发觉有人要她的命。
她不想死,她还有六阿哥,她当即让桑儿去请皇帝。
因为玉嫔小产,皇帝回宫以来的一个月都没有召幸妃嫔,便是她病了,去请皇帝,皇帝也就来过一回,看了两眼六阿哥便走了。
桑儿在御书房又哭又求,才见到皇帝,进去就砰砰磕头,慌不择路的说有人要害庆嫔,说太医如何诊治,庆嫔又病得起不来身了。
皇帝只听了几句就知道庆嫔的病来的蹊跷,毕竟她生六阿哥已经一年了,一年以来安安稳稳的,现在倒是身子亏空起来了。
宫里的脏手段,他向来不爱沾惹,但庆嫔有皇子,害庆嫔便是要害皇子,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另外一边的皇后知道庆嫔吐血后,马上对着剪秋好一番感慨,还让小厨房炖了补汤,她要亲自送去。
气血两亏,又中了毒,让喝上大补的补品,可不就是要日日咳血了。
皇帝来时,皇后正坐在一旁看着庆嫔用了补汤,一脸的担忧,旁边还候着太医章弥。
庆嫔见了皇帝当即哭嚎着有人要害她,她一脸病容,眼底青黑一片,声音尖利,皇帝听得直皱眉。
“章弥,庆嫔的身子如何?”
章弥还是老一套说辞,但面上多了几分忧愁,言语都在暗示庆嫔伤得重,怕是要一直卧床静养。
皇后忙宽慰庆嫔让她好好休息,又提起六阿哥,可怜孩子还小,庆嫔又病着。
六阿哥如今还养在偏殿,皇帝便想着去看看六阿哥,庆嫔一看便知道帝后没相信自己被人害了,她当即哀求皇帝救救她。
皇帝闻言面露不满,皇后更是眼中泛起冷光。
“好了,庆嫔,朕知道你病中多思,章弥是院正,他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
皇后也马上劝诫她好好休息,庆嫔当即咳嗽起来,皇帝让她好好休息,便要去看六阿哥。
六阿哥已经一岁多了,已经可以摇摇晃晃的走路了,皇后一直在默默接近他,一个小孩子看见熟悉的人,自然很是亲近。
皇后当即上去摸了摸六阿哥的头,又拉拉他的小手,很是亲热。
“皇上,臣妾瞧着六阿哥的,小脸都瘦了些,怕是沾了庆嫔的病气。”
皇后这话太过心急,马上引起皇帝的怀疑,尤其现在在他心里,皇后是谋害柔玉孩子的嫌疑犯,她现在这些话,怎么听都觉得不舒服。
“母子连心,六阿哥是个孝顺孩子,苏培盛,让内务府给六阿哥多差使两个嬷嬷照顾吧!”
说完,没搭理皇后喋喋不休的关怀,皇帝让乳母把六阿哥抱下去休息。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庆嫔的病丝毫不见起色,她也早就停了药,死活不喝,连带她的宫女桑儿也跟着她提心吊胆,吓得病了一场。
她时不时要让乳母把六阿哥抱到主殿,再又一次吐血后,她终于给家里递了消息。
如此过了半个月,庆嫔就在一个午后悄无声息的殁了,皇后当即去操持庆嫔的葬礼,甚至还去皇帝面前提起为了六阿哥该给庆嫔提一提位份。
皇帝叹息一声道,“庆嫔生育皇子有功,便以妃位下葬吧!”
皇后马上替六阿哥和庆妃谢恩,又道,“六阿哥还小,白日被延禧宫肃穆的气氛吓得哭闹不止,臣妾瞧着都心疼。”
皇帝深深看了她一眼,嘴上毫不在意道,“皇后多看顾吧!等过些时候,朕再替他选个养母。”
眼看皇帝不搭茬,她只能暂时氨下不表,心里已经想着该请太后回来,帮他拿下六阿哥了。
庆嫔去得突然,宫中嫔妃多是惋惜,聪明的人也已经觉察出端倪,更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六阿哥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