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山在沈家外边蹲守了一整天也没听见任何动静,他不知沈听白到底有没有照自己给的法子进行尝试,久等不到回应之后,也只好先回去等待。
索性他的等待还真没有白费。
两天之后,一个电话打到了丘山租住的房子里。
电话那头的正是沈听白。
对方表示对于丘山说的话虽然依旧有些怀疑,但还是不禁产生了些动摇,只是自己在家中并不敢贸然进行尝试,希望能与他约定一个地方,再验证司藤的身份。
沈听白的这通电话简直太符合丘山的心意了。
这可不就是他去降妖除魔的最好机会吗?
因此,丘山在电话里一口便答应了沈听白的请求。
到了约定的日子,丘山准备充足,带上自己的道具,提前半个小时赶往郊外同沈听白约好的山上蹲守。
眼见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几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了山脚下。
不多时,一位年轻英俊的男子从中间一辆车上下来,带着几位下属,大步朝山上行去。
丘山见到沈听白并未带着司藤一块儿来,有些惊奇。
他观察了半晌,还是走了出去。
“沈会长。”
“丘道长,原来你在这啊。”
沈听白挥了挥手,让下属们散开在四周警戒,自己扯了扯唇角,向丘山迎了过去。
“沈会长,怎么司藤没有来?”
“她一会儿就到了,虽然我还没有全信道长之言,但是多防备两分还是有必要的。”
丘山瞬间会意,对于自己的计划也越发地有信心。
“若是让司藤看见了我的存在,说不得会心有防备,稍后我会先躲起来,待到沈会长让她现形,相信了我的话,我定然第一时间出手相助。”
“丘道长,你给我的这两样东西只是让她现形的手段,万一她现形之后打开杀戒,我一介凡人,又该如何抵挡?”
沈听白适时地面露为难之色。
这番表态让丘山对他所说的话又相信了几分,当即从怀中又掏出了一张符箓。
“会长莫慌,这是定身符,观音水对苅族本就有克制作用,加上这张符,我敢保证,司藤定然会连出手之力都没有。”
沈听白闻言大喜,连忙将符箓接下。
二人又低声商讨了一番降妖事宜,丘山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之前的藏身之处。
又等待了近二十分钟,上山的道路上再度传来了脚步声。
听着鞋跟踩踏在石板上的脆响,丘山可以确定,来的是个女子。
他忍不住更加专注地凝望向山上的路口,下一刻,他期待已久的那人终于现身了。
“听白。”
司藤才爬上山顶,就发现了等待在一旁的观景凉亭中的沈听白。
她带着真心的笑意,小跑着来到男人身边。
沈听白见到未婚妻到来,不由自主地露出温和的笑容,他起身牵着小姑娘的手来到亭中坐下。
与二人隔着一段距离,丘山听不清他们聊得具体是什么。
他只知道,沈听白按照和自己约好的那样,将掺了观音水的茶拿出来,递给司藤以作解渴之用。
司藤果然没有怀疑和自己相处多年的男人,毫不犹豫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不多时,少女面上的温和表情再也维持不住,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豆大的汗滴从额间滑落。
腹部传来的痛楚让少女连站立都有些困难,瘫坐在凉亭中的石椅上。
丘山眼见着司藤的表情从欣喜转为不可置信,接着又是被欺骗的愤怒,心中只觉快意无比。
他之所以如此痛恨苅族,就是因为他自己曾经被一个苅族给欺骗过。
他曾经也以为人类和苅族可以和平相处,自由恋爱,甚至将对方给带回了师门。
却不想,正是因为当初自己的愚蠢,才让那人杀害了自己满门,并夺走宝物。
自此之后,丘山便发誓要杀光所有苅族。
司藤是他驯养的工具,是用来对付其他苅族的“猎犬”。
可这只狗居然不听自己的话,还敢逃跑,丘山怎能接受呢?
他要让司藤也试试被欺骗的滋味,让司藤知道,只有听自己的话,当自己的打手才是唯一的出路。
没错,他并不想杀司藤,那可是他养了多年的打手,还没怎么派上用场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杀了?
他真正想要的,是重新掌控对方。
眼见着沈听白将自己给的“现形符”和“定身符”也全都用上了。
司藤的衣衫下已经有条条藤蔓涌动,却没法动弹。
丘山终于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大笑着来到司藤面前。
“原来是你。”
看到丘山现身,司藤仇恨的目标瞬间调转,似乎终于明白了今日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她痛苦地呐喊,“你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我没有害过人,也不想帮你去杀害其他的苅族。”
“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费尽心机接近沈会长,还敢说没有坏心?”
丘山冰冷的目光扫过浑身无力,面露痛苦之色的苅族少女,接着,他转身,面向连连后退的沈听白,笑着道。
“沈会长现在应当彻底相信我了吧。她们这些妖物,就是趁着乱世,混在人类当中,图谋不轨。”
“多亏了丘道长帮忙,不然沈某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听白将头顶圆帽拿在手中,一副后怕的模样。
丘山正欲开口安慰对方几句,从而引出双方合作的话题。
然而,正在这时,几道锋利的藤蔓如刀子般,从后方直插他的心脉肺腑,硬生生地将他从地上悬空而起。
如此变故让丘山脸上的笑意尽敛。
他还没能想明白到底时怎么回事呢,下一刻,站在他正前方,前不久还满脸惧意的年轻男子突然掏出了一把手枪,直直地顶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就连分散在四周的保镖们,也全都掏出了枪械,指向这边。
当然,有某只妖精的法术作掩饰,保镖们只知道自己主家和那个道士起了冲突,自家主母的异样那是半点也看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