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丘山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才是真正被耍的那个人。
他自以为是棋手,谁知这棋盘竟然是旁人的呢?
“为什么?”
丘山的面上满是错愕,他紧盯着沈听白,不可置信地问道。
自己明明是在帮助对方,为什么对方却要和苅族联合起来对付自己?
“为什么?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呀,我的‘父亲’。”
答话的声音却是从丘山背后传来的,他艰难地调整着姿态,想要翻身看看那个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孩,可是,身上插着的诸多藤蔓,却让他根本办不到。
“你果然就是个没良心的怪物,是我将你创造出来,又把你养大。”
“那么你的目的呢?你将我养大是为了我好吗?你只是把我当作工具,你若是真的好好养我,又怎会有今天?”
“妖物竟然妄想和人类谈感情。”
“怎么?没有得到妖物的真情,你酸了。”司藤嗤笑一声,“我知道你为什么痛恨苅族,不就是曾经有个苅族害过你吗?你倒是去找她报仇啊,为什么要将情绪发泄在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身上呢?”
丘山闭了闭眼,没有再回答。
或许是不愿和他口中的妖物辩论这些,亦或者,他也是心虚的。
感受着身上的血液迅速流失,丘山强撑着拿出自己最强的宝物“九眼天珠”,想要和司藤拼个鱼死网破。
司藤见状,当即探出一条藤蔓,将沈听白卷到一旁的安全之处,自己则象征性地和丘山打了一会儿。
等到她觉得戏也演的差不多了,这才再次以一条藤蔓击飞了九眼天珠,并贯穿了丘山的心脏。
丘山彻底输了。
弥留之际,他直愣愣地望着站在亭子外边的沈听白,声音嘶哑道。
“你相信她,你一定会后悔的,我的现在,就是你的将来。”
然而,丘山的这番话压根就对沈听白没有造成半分影响。
男人从容地走到司藤身边,与之并肩而立,语气认真道。
“不会的,我与她真心相待,她与我亦如是。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看错人。”
司藤侧头望向自家男人,眼中满是笑意。
沈听白也回望她,眸中含情。
丘山见到这番场景,最终死不瞑目。
可笑他一生竟然被苅族欺骗了两次。
上一次,他输掉了整个师门,而这一次,他输掉的则是自己的生命。
原主的一号仇人解决完,二号仇人邵琰宽就更好对付了,甚至都不需要如何出手,让对方家里的生意波动波动,那人自然而然地便会跌落下去。
某只妖精又好心地断了其两条腿,邵琰宽这辈子也只能为了生存努力挣扎了。
这辈子,司藤和沈听白一块儿好好经营着顺远商会。
以自己的资本,努力支持着这个正面临着各方入侵的国家。
二人见证的新的国家诞生,也目睹了这个国家一步步走向繁荣。
对于沈听白来说,能看着自己的家人们健康到老,与自己的爱人携手白头,这就是一生最幸福的事了。
沈听白离世之后,某只妖精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们的后代将两人葬在了一起,年年祭拜。
某一日,从坟墓旁边的泥土地里,突然钻出了一条白色的藤蔓。
那藤蔓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一夜之间便长了一人多高,于月光的沐浴之下,化作了一位身着旗袍的貌美女子。
司藤看了看自己光洁的双手,又握了握拳。
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不再是苅族,而是个普通人类了。
这是某位前辈给她留下帮助。
她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她心存感激。
少女红唇微扬,抬眸望向墓园门口的方向。
一位男子匆匆开车赶到了这里,并用钱打点好了门卫,飞快跑了进来。
看到站在月光下的少女,秦放不自觉露出了个笑容。
这辈子,他们可以不用再管什么苅族悬门,可以做一对普通夫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