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儿第一个站起身,双手接过一杯姜糖水,温热的触感从冻得有些麻木的指尖传来,仿佛一股细微的暖流,稍稍驱散了心底的寒意。
她看着眼前这位焦头烂额、几近崩溃的基层干部,轻轻摇了摇头。
张云雷李镇长,你千万别这么说。这不是任何人的错,这是天灾。要说感谢,我们得谢谢那些拼了命把我们从泥里刨出来的工程队兄弟。
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沙哑,但语气却异常平稳。
她环顾了一下会议室里的同事们,继续说道:
张云雷我们都很好,只是受了点惊吓。现在最重要的是镇上的情况,你跟我们说说,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
李镇长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位从北京来的年轻女部长,在经历了这样的生死大劫后,第一句话不是抱怨,不是询问何时能离开,而是问他需要什么帮助。
他眼圈一红,沙哑的嗓子里满是苦涩。
万能李镇长:唉……情况很不好。通往外面的路彻底断了,通讯也时断时续。山里还有好几个村子,现在彻底联系不上,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镇里能动员的人手都派出去了,但还是杯水车薪,到处都缺人……
他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像刀刻一样深刻。
磊儿的目光越过李镇长的肩膀,望向窗外。
她看到那些穿着制服的镇干部、派出所的民警,还有许多自发前来帮忙的乡亲,每个人都像上紧了发条的陀螺,步履匆匆,神情凝重。
远处,隐约传来孩子被吓坏的哭声和大人焦急的呼喊声。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泥浆的裤腿和鞋子,又看了看身边虽然惊魂未定但四肢健全的同事们。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油然而生,并且迅速变得无比清晰和坚定。
他们不能,也不该在这里像一群受保护的客人一样,心安理得地接受照顾,然后干等着道路被修通。
她转过身,面对着自己的团队,深吸了一口气。
张云雷各位。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却掷地有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张云雷我知道,大家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都吓得不轻,也都累了。按理说,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平复情绪。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逐一扫过每一位同事的脸,从年长的副司长,到年轻的杜秘书。
张云雷但是,看看外面。我们是来做什么的?我们是来基层调研的。眼下这一切,就是最真实、最严峻的国情!报告可以回去再写,但现在,我们是这个受灾小镇的一份子。只要还能动,就都跟我来,搭把手!
年近六旬的副司长第一个站了起来,他是个有着几十年党龄的老干部,此刻眼中闪烁着一种久违的光芒。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沉声说道:
万能副司长:部长说得对!我们这条命是党和人民给的,是那些战士们从泥里给抢回来的,不能就这么坐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我去登记分发物资,这点眼力劲儿和力气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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