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一坐在书桌前,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对于和许闲乘提出断绝来往,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对是错。一个字一个字地打下去,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痛。
她对许闲乘是什么感觉?她不知道,但是她越想越觉得头疼。
从小,即使性格内向,因为超高的情商,她的关系网就像一本巨大的图册,什么人是什么样的她一眼便能看透。
许闲乘是她看不透的第二个。
对于这种不清不白的感情,还是尽早保持距离较好。
她的理性在身体里占据上风,但并不代表她没有感情。
在宁知一眼里,许闲乘就像一片永恒而又神秘的森林。那里充满着生命力,也有着宁知一最渴望的东西。
宁知一忍不住想要揭开迷雾,想要得到那种东西。她不停寻找。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她越是念想,越是得不到。可怕的执念缠绕着她的身体,残食她天生自由的灵魂。
她的欲望被无情的摧残……
就在这时,她曾经渴望得到的东西出现在眼前。她无力看着,只觉可笑。
就像在一个人感觉有些饿时,会觉得一切都是美味佳肴。如果饿得久了,便不会再有进食的欲望。
面对这些,宁知一只想逃离,逃离回她的那片海。但是她迷了路。
她被永远困在了森林。
对许闲乘,她琢磨不透。
就在这时,宁知一的手机响起,有人发来消息。
——姐,开门吧,我在你房间外面。
一时想得太入迷,竟然连有人在门口都不知道。
宁知一开了门,只见一身新衣服的宁知夏站在门前。
“姐你看我的过年衣服是不是很帅。”宁知夏假装威风地转起圈来。
“嗯,超级帅。进来吧。”
宁知一让弟弟进来后又带上了门。
宁知夏在姐姐的房间里环顾了一遍,在床边的地毯上坐下,并示意姐姐也坐下来。
他思考了好久,终于想到合适的话题:“姐,下周周姨要在她家书店搞围炉煮茶的活动,我想和你一起去。”
“嗯?为什么不找你的小同学们一起去啊?”宁知一笑着,轻轻抚摸着弟弟的头。
“他们太幼稚了,我不喜欢和他们一起玩儿。”他皱起眉头“我就要和你一起去。”
“行,我到时候抽时间。”宁知一嘴上这么说,其实现在和许闲乘断了联系后,她已经几乎无事可做了。
宁知夏转过头来看着宁知一,“姐,你头发剪得真好看。”
宁知一忽然意识到,昨晚宁知夏也在客厅,他应该是看到了吧。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被剪短的头发。
“姐,我偷偷跟你说件事,”宁知夏的嘴凑近姐姐的耳朵“我想回滇洲。”
宁知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自他们跟着宁阳来北方后便再也没有回过滇洲,虽说两边的生活基本没什么两样 可毕竟那里才是他们的故乡。
“姐,我想回家。”宁知夏依偎在姐姐怀里“我不喜欢在这里的生活,这个家,不是我的家。”
“我从来不怕被人说家庭怎么样,因为我明白,我早就没有家了。在那个男人开始赌博的时候就没有了。”
傍晚,落日染红的天边的山区和高楼,家家的灯亮起,庆祝这个平凡的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