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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日晨月泽之问罪

宫中的喜庆,未少醒讣议宫。

它似乎自那次失火后,烧烂了它的心。春,夏和秋都抛弃了这里,那冬天爱它吗?不好说,只是在该来的时候来痛快摧残一通。

若大的宫,住着最受皇上溺爱的五皇子——岑堇仲,原因很简单,皇上深爱着安妃,那夜失火,安妃用自己的命保住了才满月的岑堇仲,皇上当然掏心掏肺地爱啦!

岑堇仲已经二十岁了,还是那么阴郁。二十年前的那场失火,使他患上了肺病,每年咳血。二十年来,岑黯除了必要的上朝和外访,都陪着岑堇仲,所以他的童年极好,十九岁,岑堇仲将安秋宫改名为讣议宫,独居。

花园烂成荒园,回廊也已朽烂,枯木躺在断草上,长出一层厚藓。讣议宫荒凉归荒凉,倒也十分干净,似乎是故意让别人瞧见满宫的悲伤。

偏殿中,香炉正旺,室内简美凝华。金纱制的弥灯点着,如侍女般静候在一边,灯下的乌兰懒散地一躺,壁上的浮雕栩栩如生,讲述着《乌雀》、《南台讣》、《蛊生蛊心》

再转过去,是一面银忍木书架,足足纳有五百余本有关巫蛊,异域的书。正好 ,岑堇仲坐于案前,专心地细读一本书,而手边的槐山茶已经凉了。

白到只剩下厌色的脸,杂夹着病味,一双带有苦味的眼还很纯澈,总含着厌烦,与左眼尾角下的一颗泪痣很映。

母妃还给他留下了一个很忠诚的内侍——孙凡。孙凡自入宫便跟着安妃,常受别人的欺负,好在安妃很照顾他。孙凡很念恩,死心塌地地照顾小皇子。

孙凡小皇子,皇上来啦!

岑堇仲好。

岑堇仲把孙凡当成亲人,毕竟这二十年暗中的一切伤害,都是孙凡挡的。

岑黯来了,带着一堆稀奇物,竟把小小的偏殿给塞满了。岑堇仲关上书,与父皇一块坐下。

岑堇仲父皇四十岁大寿,仲儿祝父皇与日月同福。

岑黯甚好!妙哉……

小小的祝福,让岑黯很感动,双目含泪,抱着他的仲儿傻笑。

快乐,能理解,但是不是过了?

抱了一会就放开了,岑黯轻抹泪珠,满脸的喜悦十分耀目。

岑黯仲儿,陪父皇去赵寿宴吧!

岑堇仲好。

父子俩手拉手一起走,一个开心得像孩子,一个平淡得像长者,都在秋色中。

(我懒,场景描写省了哈,在长庆园的大殿里。꒰⑅ᵕ༚ᵕ꒱˖♡)

这就是特权,偏爱已经很明显了。

皇上在殿内高堂的中位,左边是岑堇仲。殿两侧靠高堂的则是皇亲们,后面是受邀的百官。

介绍一下皇亲们:左边是皇后——兰宫白,李妃,公主——岑苹,右边是太子——岑全,二皇子——岑瓷,三皇子——岑梵。后面的百官,那三巨头坐在一块的,有点尴尬。

先是众人(除了岑堇仲)起身行礼,高呼吾皇万岁!声势之大直冲云霄,岑黯端坐于高堂,只是点头,以示礼毕。犀利又慑魂的目光如同冰刃,毫不客气地划过堂下每一个人。

再后面是献礼。先是太子,现场作了一篇千余字的文斌,用词极为雄壮奇丽,岑黯用心地读了,点头以示赞许。

然后是玉雕,刺画什么的。全让高利派人带下去了。

岑黯诸卿,今日尽可欢宴!

接着,鱼贯而入的宫娥们端上来了美酒佳肴,殿中心的七十二位舞娘正在舞《萝岚羽》,轻红色的水袖在声声琵琶中自由地飞翔。

好生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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