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园书香的深夜总是格外静,只有巡逻教官的脚步声偶尔从走廊尽头传来,像敲在人心上的鼓点。风逸缩在楚凡身边,两人挤在狭窄的铁床上,盖着同一张薄得像纸的被子——这是他们被从水牢和禁闭室放出来后,分到的“特殊待遇”,说是“方便管理”,却意外给了他们偷偷靠近的机会。
“冷不冷?”楚凡把风逸往怀里又揽了揽,用自己没受伤的胳膊护住他的后背,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灰色马甲传过来,暖得风逸鼻尖发酸。他知道楚凡的后背还缠着纱布,稍微用力就会牵扯伤口,却还是忍不住往楚凡怀里钻了钻,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不冷,”风逸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凡哥,你的伤还疼吗?”
楚凡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指尖蹭过他耳尖的软肉:“早不疼了,你忘了?我以前打篮球摔得比这重多了,几天就好。”话是这么说,风逸却能感觉到他说话时的细微停顿——那是伤口被牵动的疼,只是他不愿说出口。
风逸没拆穿他,只是悄悄把自己的手伸进楚凡的掌心,手指轻轻勾住他的指尖。楚凡的手很凉,却很有力,紧紧回握住他的手,像握住了彼此唯一的光。两人就这么安静地躺着,听着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连铁床的冰冷都好像被驱散了几分。
“对了,”楚凡突然压低声音,从枕头下摸出个皱巴巴的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半块压得变形的草莓糖,糖纸已经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白,却还能闻到淡淡的草莓香。“今天阿凯偷偷塞给我的,说你肯定喜欢。”
风逸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看到了星星。他记得自己以前总跟楚凡说,巷口小卖部的草莓糖最甜,每次考试考得好,楚凡都会买一颗奖励他。没想到在这里,楚凡还记着他的喜好。
“凡哥,你怎么不吃?”风逸捏起那颗草莓糖,糖块上还带着楚凡掌心的温度,他想递到楚凡嘴边,却被楚凡推了回来。
“我不爱吃甜的,”楚凡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眼底的温柔在昏暗中格外清晰,“你吃,含在嘴里,就像我们以前在家一样。”
风逸知道楚凡是故意让给他的,却还是乖乖地剥开糖纸,把草莓糖放进嘴里。淡淡的草莓甜味在舌尖散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却让风逸的心里甜得发颤。他侧过身,凑到楚凡耳边,小声说:“凡哥,你也尝一口,真的很甜。”
楚凡没拒绝,微微低下头,风逸踮起脚尖,用舌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嘴角——甜腻的草莓味顺着这个轻得像羽毛的吻传过去,楚凡的身体顿了一下,随即伸手把他抱得更紧,在他耳边轻声说:“嗯,是很甜。”
走廊里的脚步声又近了,两人赶紧收敛动作,风逸靠在楚凡怀里,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等周围彻底安静下来,楚凡才敢轻轻拍着风逸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小声哼着以前常唱的童谣。
风逸闭上眼睛,听着楚凡沙哑却温柔的歌声,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和怀里的气息,嘴里的草莓糖好像更甜了。他知道这里是地狱,是困住他们的牢笼,可只要有楚凡在身边,只要能这样偷偷握着他的手、靠着他的肩,连铁窗透进来的月光都好像变得温柔起来。
“凡哥,”风逸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梦呓,“等我们出去了,我们就去巷口买一大袋草莓糖,好不好?”
“好,”楚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