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戒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楚凡被铁链死死绑在铁架上,手腕和脚踝的皮肤早已被倒刺磨得血肉模糊,血珠顺着铁链往下滴,在水泥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风逸被两个教官按在墙角,胳膊被警棍抵着,连动一下都钻心地疼,可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楚凡身上——落在寸头教官手里那把烧得通红的烙铁上。
“17号,最后问你一次,”教官的声音像淬了冰,烙铁尖泛着橘红色的光,映得他眼底满是残忍,“认不认错?还敢不敢跟18号搞同性恋?”
楚凡抬起头,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嘴唇干裂起皮,却扯出一抹极淡的笑,目光越过教官,落在风逸身上,声音沙哑却坚定:“我没错……永远都不认错。”
“好!好一个不认错!”教官怒极,猛地扬起烙铁,朝着楚凡的胸口按下去——那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也是风逸送他的黑色手绳一直戴着的位置。
“不要!”风逸疯了一样挣扎,指甲抠进教官的胳膊,留下深深的血痕,“别碰他!我认错!我认!你们冲我来!”
可他的嘶吼被烙铁烫进皮肉的“滋啦”声彻底淹没。楚凡闷哼一声,浑身剧烈地颤抖,冷汗瞬间浸透了灰色马甲,胸口冒出的白烟裹着焦糊味,呛得风逸眼泪直流。可他没喊一声疼,只是死死咬着牙,目光始终锁在风逸身上,像是要把他的样子刻进骨子里。
“凡哥!凡哥!”风逸哭得几乎断气,眼前阵阵发黑,却不敢闭上眼睛——他怕自己一闭眼,就会看到楚凡倒下的样子,“别打了!我求你们了!别再打他了!”
教官缓缓移开烙铁,楚凡胸口的衣服被烫得焦黑,露出一片红肿的烫伤,边缘还渗着血,狰狞得让人不敢看。可他还是没低头,靠在铁架上,喘息着说:“风逸……别哭……我没事……”
“没事?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风逸看着那片焦黑的伤口,心像被活生生剜掉一块,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掉,“凡哥,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喜欢你……不该跟你在一起……”
“不准说这种话!”楚凡突然提高声音,哪怕牵动伤口疼得浑身发抖,也死死盯着风逸,“风逸,记住,我们没错……喜欢彼此,从来都不是错……”
教官看着他们,眼神里满是厌恶,又拿起一根带倒钩的鞭子,狠狠抽在楚凡的后背——那里的旧伤还没好,新的鞭痕瞬间绽开,血珠飞溅出来,落在风逸的裤腿上,烫得他心口发颤。
“凡哥!”风逸想冲过去,却被教官狠狠踹在膝盖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磕在水泥地上,渗出的血混着眼泪,在地上晕开。
楚凡看到风逸摔倒,挣扎得更厉害,铁链勒得他手腕鲜血直流,却还是用尽最后力气喊:“别碰他!有本事……有本事就杀了我!”
“杀了你?没那么便宜!”教官又一鞭抽下去,楚凡的后背已经没有一块好肉,灰色马甲被血浸透,像一件暗红色的囚衣,“我要让你好好活着,好好记住,跟我作对的下场!”
鞭子一下下落在楚凡身上,风逸跪在地上,看着他一次次被抽得发抖,却一次次抬起头,用眼神告诉他“别担心”,心里像被无数把刀同时切割。他知道楚凡在硬撑,知道那每一鞭、每一次烫伤,都疼得钻心,可他为了自己,为了他们的感情,宁愿把所有痛苦都扛在身上。
“我认错!我真的认错!”风逸突然朝着教官磕头,额头重重地撞在水泥地上,一下又一下,很快就磕出了血,“我以后再也不跟凡哥来往了!我再也不搞同性恋了!求你们放了他!求你们了!”
楚凡听到他的话,眼睛瞬间红了,挣扎得更疯狂:“风逸!别胡说!我们没错!你别认!”
“凡哥,我不能看着你死……”风逸的声音带着哭腔,额头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我认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我认了……”
教官终于停下手里的鞭子,看着风逸,冷笑一声:“早这样不就好了?把17号拖回水牢,没我的命令,不准给他水和食物!”
两个教官架起楚凡,往门外走。楚凡被拖在地上,后背的伤口蹭过水泥地,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可他还是回头看着风逸,用尽力气喊:“风逸!别信他们!别放弃!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风逸看着楚凡被拖走,看着那道血痕越来越长,直到消失在门口,终于再也撑不住,瘫倒在地上,哭得像个绝望的孩子。他知道,楚凡回到水牢,又要承受冰冷的水浸泡伤口的痛苦,又要面对饥饿和寒冷,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用“认错”换来楚凡暂时的喘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在地狱里受折磨。
墙角的血迹渐渐干涸,惩戒室里还残留着烙铁的焦糊味和血腥气。风逸靠在墙上,手里紧紧攥着楚凡掉落的黑色手绳——那是他送的,现在却沾满了楚凡的血。他看着手绳上的血迹,眼泪掉得更凶,心里暗暗发誓:凡哥,你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就算拼了我的命,也要带你离开这个地狱。